“你不用跟我一起走了,我认路的。”沈玥道。魏诚有些无奈,这傻姑娘,他哪是怕她不认路啊。是他舍不得离开,想与她再多呆一会。若不是还有事要回府一趟,他真想,一直跟着她。魏诚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时刻都想跟她在一起,分开一会就特别的想念。甚至还没分开,就已在想念了。进了城门,又走了一会,京都百姓大多认识魏诚。那天魏家军凯旋归来,可是几乎全城的人,都上街观看了。见到魏诚牵着马,与一个年轻姑娘,并肩走着,神色温柔,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煞神”。一些百姓以为是认错了人,只是一个与大将军长得相似的。直到到了如意画斋门口,魏诚才道,“需要多久?”沈玥有些懵,“啊?”“我待会晚些会出城,待会来接你。”沈玥看了下天色,现在时间还早,若是骑马回去,晚上还真不用去客栈了。只是,会不会太麻烦人了,“这,会不会太麻烦你?”魏诚心里有些堵,沈玥对他越客气,就越能说明沈玥对他没想法,这让他很挫败。他要的并不只是与他的小未婚妻,将来相敬如宾。他希望得到他父亲未曾得到的,与未来的妻子,恩爱和美,如胶似漆。魏诚直接问,“申时末,你在哪里?”申时末,那就是16点多,那时,她应该在成衣店,便答道,“字章街的王氏成衣店。”魏诚点头,翻身上马,远去了。魏诚走后,如意画斋的张掌柜,笑着迎出来了,“沈姑娘,您来了。”若他没有看错,刚与这姑娘在一起的,就是如今功勋显赫的大将军吧。他也是男人,对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神熟悉得很。堂堂“煞神”大将军,在一个姑娘面前,竟成了绕指柔。而且这姑娘,看着还是个未开窍的,看来,这大将军的情路还有得走了。张掌柜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这姑娘,是个有大福气的。如此一颗金子,沈尚书竟将之赶出沈府,真是……不知道,那尚书大人以后会不会追悔莫及。进入内室,沈玥将画好的那副着了色彩的瀑布山水画,拿了出来,递给张掌柜。张掌柜忙将思绪从八卦里收回,展开画卷。才一眼,就惊得呆住了,“这,这是?”“这是上了色的山水画,掌柜觉得如何?”沈玥不知这个时代是否会喜欢,上了色的画,有些不确定地问。“好!好!妙!妙哉!”张掌柜激动得一拍大腿,连叫了几个好,给予了一个极高的评价,“此画定能开彩画之先河!”千百年来,没人想过将颜料融入画中。人的思维就是这样,一旦固化,就很难改变。如今,被一点通,便立即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纪的大门。张掌柜再一次庆幸,当初自己的识货,不然错失了这么一个金娃娃,他上哪哭去。他有预感,他的如意画斋将会因沈玥,而成为京都最大的画行。上次的那副春雨图,卖出去了四百两,按分成,沈玥得了二百四十两。出了如意画斋,沈玥便去了成衣店,去的时候,王夷有客人在,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沈玥愣了下,想告辞。王夷拉住了沈玥,“这是我表哥,安南王。”“参见王爷。”沈玥行了个福礼。刘哲道,“沈大小姐,无须多礼。”王夷好奇问道,“原来你们认识?”沈玥一脸懵逼,努力在原主记忆里寻找。安南王,天子的第四子,是一个低位妃子所生。这是原主对这位皇亲贵胄的所有认知。刘哲含笑道,“见过。”人家王爷都这么说了,沈玥也不好说,不认识。只得尴尬地笑笑,表示认同。“表哥,我们要去忙了,您自便。”王夷对刘哲说完,就拉着沈玥,去了存放布料的库房。后又去了制衣间,沈玥细细看了绣娘制作成衣的过程,及一些她们擅长的绣描花色。出来时,刘哲还没走,而且还多了一个人,大将军魏诚。两人似乎相谈甚欢。“魏将军。”王夷并没有太惊讶,王家作为刘哲的母族,也是知道安南王与大将军魏诚关系甚好,王夷以为魏诚是来找刘哲的。却见魏诚起身,大步走向沈玥,“忙完了吗?”声音柔和得,王夷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沈巍王氏嫡次女,也是见过几次大将军的。这般柔和温情的大将军,她是第一次见。别说王夷了,就是安南王刘哲,曾与魏诚在漠北共事数年,这个模样的魏诚,他也是第一次见。在另两人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沈玥有些傻愣愣地点头,“啊?哦,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