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看了沈玥一眼,心中惋惜不已。她是个强势的,想选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媳。本来她对沈玥是极为满意的。奈何宝贝儿子竟看上了,心比天高的沈姗。更何况,这沈二小姐被魏大将军这般落了面子,她蒋家再去迎娶,似乎有点太……蒋夫人心中计较万千,终拗不过宝贝儿子,答应了。心想着,不过是一个夫人,待儿子不喜了,再休掉就是。杨氏在短暂的愣神后,一脸喜欢地与蒋夫人商量着嫁娶的种种。结果与预料的出了些意外,但一想到,她的亲生女儿沈欢获得了大将军的青睐。沈玥是蹦跶不了了,这沈姗又将嫁入了蒋家,果真是天助也。一室的人,各怀心事。沈玥没心情理会这些,她满心惦记着她即将要展开的“阴谋”。按照他们的计划,现在应该已经开启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是魏真那边遇到什么意外了吗?沈玥正焦急,突然,厅来传来一阵喧闹。沈重沉下脸,喝问道,“怎么回事?”管家匆匆进来,“回禀老爷,刚在门口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沈重第一时间看向魏诚,见他眉头轻微地蹙了下,沈重知大将军这是对他不满了。他宴请大将军,竟然还出现了可疑的人。若大将军以为是他心怀不轨,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即,吩咐让人将那丫鬟带上来。那丫鬟是个面生的,她并没有像其他丫鬟那般,被厅内的场面吓住。而是镇定地跪下,“禀各位大人,奴婢有冤屈要申。”沈玥眉头微皱,这一出与她的计划不同,这个丫鬟也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心想着,这应该是突发的意外。沈重敏锐地感觉到事情不妙,阴沉着脸怒喝道,“带下去!”魏诚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轻敲,“沈大人身为父母官,怎可置百姓冤屈而不顾。”沈重偷偷抹了把额头的汗,只得笑着道,“是是是,大将军所言极是。是下官处理不当。”说完,转头对厅下跪着的丫鬟,喝问道,“有何冤屈,且与本官说说。”心中却是嫌弃得很,申冤什么的,不是该找衙门吗。找他一个礼部尚书做什么?真是秽气。但大将军已发话了,他再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若沈重知道后面的发展,就是冒着得罪魏诚的风险,也会让那丫鬟闭嘴。只是他没有先知,更没有想到,若只是普通的申冤,怎会来他府上?自然是他府中事有关。沈重威风凛凛地坐在位置上,摆足了官架子。那丫鬟道,“奴婢是府中粗使丫鬟喜儿,家住在王家坳。前几日,家中突遭劫匪。”说到这里,喜儿忍不住哭了。那些天杀的劫匪,家里本来就穷,被这一洗劫,更是家厨四壁,连父亲的买药钱都没有了。沈重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若不是碍于魏诚在旁,他恨不得将喜儿丢出去。再将那些没有眼力见,让这喜儿混进来的下人,都狠狠教训一顿。沈重给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会意,走到喜儿面前道,“喜儿,这里有贵客在,若是要申冤,我让你带你去府衙。”管家觉得自己已经够和颜悦色了,这喜儿该感恩戴德了。喜儿摇头,“我哪都不去。”去了官府只会一拖再拖,根本就不可能为她解决。更何况,那位公子说了,只要她能按他说的做,不但帮她把钱财追回来,还会找大夫来为她父亲看病。见喜儿如此不识抬举,管家恼了,面露狠色,上前就要去抓。管家在府内对下人处置惯了,一时忘记了,此堂,有客人在。喜儿吓得不住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管家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忙惊慌地抬头看向沈重,再不敢有动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重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转头小心地向魏诚求助,“大将军您看?”魏诚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重一眼,对堂下跪着的喜儿,淡道,“继续说。”喜儿一直紧张忐忑的心,终落了下来,忙磕头,“谢大人。”“那日,奴婢正巧有事回了趟家。亲眼见到府中有人跟那些劫匪在一起。”沈重眉心一跳,怒目道,“我府中怎会有人跟劫匪一起?大将军,这定是污蔑。”杨氏袖中双手不自觉地绞紧手帕,心中猜测,该不会是姜妈妈不小心泄了行迹吧。再联想到自昨日,姜妈妈就告假了,更是揣揣不安。蒋夫人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不简单,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好坏都是沈府的事,她看戏就好。喜儿不惧,坚定道,“回大人,奴婢所言皆属实。那与劫匪在一起的人,奴婢认得,是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