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思乱想吗?她今天明明受了很重的伤,从内到外,遍体鳞伤。她的伤应该是治不好了,所以——不如就同归于尽吧……作者有话说:岳宁:你好好养伤,我要搞事业了……哈![]小论文其实并不难写,思路通了,头发自然也就保住了。虽然最后还是挑灯夜战到一点半,但好歹是写完了,岳宁心满意足地睡下,然而并没有做什么好梦,所以直到太阳高照进窗子,她还昏昏沉沉睡着,几次睁眼都没成功,明明眼前一片光亮,却好似被鬼压床般整个人飘飘忽忽,怎么都无法让自己清醒过来。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回到上一世在国外勤工俭学那两年。她几乎夜夜都是一点之后睡,七点之前起,甚至有时一天一宿不合眼,只要眯一会儿,她便立时又能活蹦乱跳,被她当时的舍友成为“钢铁妹”。其实她从没缺过钱。她的父母虽然各自都有自己精彩的生活,对她这个女儿也从来不闻不问,陪她吃一顿饭都没有时间,开家长会更是没有行程,但有一点倒是慷慨——每个月月初,他们都会往她的卡上打很多钱。这对夫妻在别的事上势如水火,但在这件事上却出奇的默契:他打一笔,她就打两笔,他再来,她再追,某天,她的手机会突然在某个时段短信提醒爆炸式涌入,绝对不是手机号被卖给了传x机构或者恶意广告,而是她的父母又开始比赛谁更爱女儿了。但是显然,没有谁能赢。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月,她会非常公平地谁都不理。二十岁生日前夕,她破天荒地撒娇,主动问母亲要了条裙子,问父亲要了双鞋做生日礼物,专门说明希望他们亲自挑。小公主自然有求必应。礼物都是清一色的高奢款,冰冷高贵,价格不菲,但——裙子大了一码,鞋子小了两码。她的身高体重在十八岁以后就没有大的变化了,讨要礼物之前,她还专门打电话回国内的老宅,告诉管家阿姨自己现在的穿衣尺寸没有变。他们不知道,甚至都懒得问一句。她发了一顿脾气,第二天,除了卡上蹭蹭上涨的余额,生活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那天,她剪了与家里相关的所有卡,报了第一份勤工俭学。同时也失去了对家庭的所有幻想和兴趣。她自力更生,并游戏人间。她活得潇洒,却依然很累。她突然很想哭,感觉自己脸湿了,泪顺着脸颊走到耳朵,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呜咽声,她抬手想擦却依然动不了,耳边还出现了幻听。“岳奇峰,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这关我老公什么事,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讲道理……”“我们在说孩子的事,又关你屁事!”“陈青岚,你冷静点,宁宁这样我也很心痛,但吵架也不能救孩子不是……”“别吵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都出去。”最后一个冰冷的中年男声结束了这两男两女的争吵。“听医生的,我们走吧。”然后一阵凌乱并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后,他们离开了。世界归于宁静。她却很想出声把他们叫回来,求他们帮帮她,她想醒过来。然而他们走了就是走了,没有一个人再回来看她,天地之间还是只有她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她绝望之时,耳边响起一个软糯的童声:“宁姐,宁姐……”声音很远,也和她的梦般飘忽着。她觉得很熟悉,想答应,张不开嘴,她有点急。“啊!”她蹭地睁开眼睛,入眼除了窗外打进来的暖阳,还有一个头发蓬乱的小丫头正举着她昨晚穿过的那件衣服,嘴里念念有词,三句摇一摇抖一抖衣襟,脏衣服的汗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看她醒来,小丫头一脸惊喜地扔下衣服,蹲在她头边,歪头看着她:“宁姐,你终于醒了!”岳宁半天才回神,揉着睡得有点痛的头,问道:“你在干什么呢,大早上的不睡觉……”甜甜一脸欲言又止。“怎么了?”甜甜弱弱回答:“宁姐,已经十点半了……”岳宁一下子惊坐起来:“天哪!十点半了?!”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孩子,“我马上就去给你做早餐!!!”听到这句话,岳宁清楚地看到小丫头翻了个白眼:“以后不会了,你再相信我一次,这肯定是最后一次……”嘤嘤嘤。小丫头只回了她一声“哼”,然后嫌弃的语气:“都这个点了,还吃什么早餐,直接吃午饭吧。”“我要吃炸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