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锨愣了愣,啥计划?当白常翎带着人来到二心苑时,汪绾绾已经躺在床上装病。白常翎来之前,汪绾绾觉得自己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有病,她赤着脚跳下床,走到桌旁端起热茶壶就喝了一大口,仰头噗的一下将水喷的像个花洒一样,把自己淋的是满头热汗,然后又跑回床上无病呻吟。铁锨诧异:“小姐,你干嘛用开水烫脸?”汪绾绾摆了摆手:“没事,我不怕开水烫。”“……”所以,当白常翎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在床上摆着一副气若游丝,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张粉团子似的小脸儿痛楚的纠结在一起,好像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白常翎一身妖艳的鲜红长袍像一团烈火一般,只是一双细长的狐狸眼透着邪气,薄唇微勾,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扇子,身后的厂卫为他搬来一把椅子,他浅浅弯身坐下,眼波流转,看戏似的看着汪绾绾。“督主,小女子身子不适,让督主您来看我,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汪绾绾热切激动,又柔柔弱弱,声音里裹着满满的都是柔情,她自己都恶心了一下。白常翎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看着床上的汪绾绾,殷红的薄唇上下轻碰,低低的啧了一声。汪绾绾没听见他的回答,只听见这一声低啧,不知怎的,明明就是一句寡淡的语气词,就吓得她心脏一缩缩。汪绾绾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十分脆弱的捂着胸口,带着病痛的低吟了一声,柔弱的道:“督主,人家是得了相思病,只要见着督主这病就好了一半了。”“相思病?”白常翎终于是开口,随后是低笑了一声,把玩了一下扇子,挑眉盯着她,邪气一笑:“告诉我,你说的是谁?”汪绾绾被他这一眼看的有点心虚,咬了咬唇,她满含殷切道:“绾绾思念的那个人当然是督主你了,而且……绾绾听说有个配方,只要两个人抱在一起发发汗,这病就好了。”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抱在一起?”白常翎似乎听见了笑话,掩口轻笑,连腰身都颤了一下。汪绾绾虚弱的赔着笑:“我知道督主是个怜香惜玉的男子,定然不想让绾绾就此香消玉殒,不如您来陪着绾绾试试。”白常翎眼底就泛起了讥嘲:“你这不知廉耻的样子和汪耀舟还真是像。”汪绾绾低垂的眼睛机灵的转着,没说话,一双柳眉微蹙着,玉靥含嗔,轻轻喝了两声,她记得书上不是说男人最喜欢林黛玉这样的病娇娘吗?白常翎手里把玩着扇子,神色慵懒地倚在椅子上,单手斜支着头颅一侧,漫不经心的道:“你今日将我这满院子的宾客都搅了,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汪绾绾睫毛低垂,盖住那双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眼,此刻转来转去,透着几分狡黠,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软哒哒的开口道:“我想你……”“想我?”“我想督主向来洁身自好,没有女人解闷,所以想着可以见到督主,为您解解闷。”白常翎闻言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懒散的眼波落在汪绾绾的身上,低啧一声道:“好吧,本座就随了你的愿。”“什么?”汪绾绾一时没明白,随她什么愿?可当她看见白常翎忽然起身离开,而他身后持刀的厂卫大步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a计划要失败了。汪绾绾也顾不上什么,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想要下床留住他,可没想到她窜的太急,一个用力过猛,整个人上半身都从床上窜了出去,倒挂在床下,砰的一声,脸就先着了地。她还顾不上脸疼,这裙子一个带感舞动,像个浪花一样全部糊在她的头上。耳畔一时有些安静。汪绾绾感觉到所有人都投来惊奇目光,她有些尴尬,好在她这脸皮也实在是够厚,抬手将裙子从脑袋上拽了下去,微仰头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道:“督主,那个我一听见您要走,就算病的半身不遂,也要留住你呢!”白常翎还没走出一步,就听见一声巨响,侧目看去,就见这个女人弄出一副滑稽模样,他眼皮一挑,脸上就渐渐泛起了讥嘲。白常翎哼了一声抬腿就要离去,却见她又道:“督主,绾绾今日这么做,实在是逼不得已,我是事出有因的。”他闻言微顿足,狐狸眼一沉:“事出有因?”汪绾绾重新爬上了床,理了理裙裾,规矩坐好,手指绞弄着衣衫,有些欲言又止道:“绾绾知道父亲与督主是政敌,在朝堂上,你们的意见总是相悖,不过爹爹最终还是向您低了头,把我当成赔礼送给了您,绾绾既入了您的府就是您的人了,心里自然是向着您的,所以我愿意有所举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