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常毫不避讳,“你喜欢这具躯体么?”玉蝉不懂:“什么意思?”无常:“玉蝉可吸天地灵气,凝为魂魄,但需要容器承载,不能自行修炼出肉身。等你灵智全开,我就按着昆仑的面貌,给你塑一具一模一样的壳子,当做赠你的礼物,如何?”玉蝉干笑:“为什么不用原本的那一具?”无常露出鄙夷的目光:“脏死了,不知道被哪只野鸡爪子摸过!我当然要全新的!”玉蝉小声抗议道:“那我也想要一个长相不一样的!”无常抬了抬眼皮:“知足吧你。这已经是三界里最漂亮的壳子了……我本人除外。”玉蝉反常地沉默了。片刻后响起的笑声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落寞:“主人还是想看着那张脸吧。”“也许吧。”无常伸了个懒腰,“得不到的总有遗憾,说不定等哪天我看腻了,就又给你换一个更好的。毕竟莲叶生生不息,从来都是塑造肉身的绝佳原料。”玉蝉:“那壳子里面的魂,会一直是我吗?”他的语调很沉静,沉静得有些低声下气。无常点了点他的鼻子:“你要乖——你听我话的话,就一直是你。我绝不会允许写回古代,尝试找回手感。主角人设应该是女装大佬高岭之花病美人,妖族圣♂子,为信徒祈福会掉hp值变虚弱的那种咦嘻嘻嘻。把我想写很久的各种赤鸡的普雷都写完(。幕间·酆都(二)极寒地狱,既是个是非之地,又是个伤情之所,不宜久留。正当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觉甬道的拐角处,矗立着一抹幽蓝的影。无常抬头一看,正是鬼王。鬼王不知在此守候了多久,方才的谈话也不知听去了多少。身为冥府的主人,他的气度自是阴沉威严。但当无常停在他身前的时候,却又倏地舒展了眉眼,像是邻家无微不至的大哥一般。他甚至伸出了手,想亲昵地揉一揉无常的头。但当触及到无常略带警告的眼神时,却又面带歉意地吃笑着,将手停在了半空。“好久不见。”这一天里,反复上演着故人重逢的戏码。也正因如此,无常才难得有心情,陪鬼王追忆往昔。无常歪了歪头:“聊天?”回答他的嗓音如山间银泉,泠泠润物:“好啊。”……聊天不能干聊,总要有些酒菜和娱乐活动才好。酒是一坛好酒。极恶之人的骨,炙烤于熊熊烈火,封敛于红梅深雪。开坛后煞性浓重,骏烈之气萦绕不散。入口更是酣畅淋漓,辣得饮者直呼过瘾。无常爱美酒,爱美人,不管高居佛界或是沦落地狱,心里载着的始终是红尘风月。鬼王却是不爱酒的,只就着杯沿浅浅沾了一口,便将酒盏放了下去。他是个自律矜持的性子,理智太过,即便表现得平易近人,也很难不叫人望而生畏。在无常的印象里,似乎鬼王从来就没有过出格失态。就好像他即便不喝酒,也愿意陪着无常喝,并投以温柔耐心的注视。“你这次回来,气色比往常好了许多。”“是吗?”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一旁的地上,照旧准备了一顶小火炉,热着脑浆。水已经煮沸了,无常垂下眼。剔透的指尖,抻着细长调羹开始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