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明满意了,又往他胸前拱了拱,嗓音慵懒而沙哑,带了一点阚颂宁最熟悉的撒娇意味,“……早安。”阚颂宁发觉自己竟像个正在期待初恋开启的高中生,在毕业前最后的晚上和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因为一句“早安”而心跳加速。他紧张地攥了攥手心,从枕头上滑下来,和裴屿明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宝宝,我可以亲你吗?”裴屿明犹豫了一下,“不可以,我还没有原谅你。”是预料之中的答案,阚颂宁倒也不泄气,只是伸手碰了一下裴屿明的下唇。“那好吧,我会继续努力的。”他刚要坐起来,就被裴屿明一把拉回去,压在了身下。裴屿明撩起他额前的头发,舔了一下刚被碰过的下唇,然后慢慢地凑近,直到鼻尖亲昵地抵在一起,呼吸相缠,眼神再也没有躲闪的余地,他才开口说:“但是我可以亲你。”幼稚无赖的举动,只用来换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裴屿明圈住身下人的手腕,舌尖敲开齿关,轻轻勾了一下就离开。他松开阚颂宁的手腕,坐起来,不再看他,脸颊却染上了一层薄红,“该起床了。”还是裴屿明先从床上下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朝阚颂宁张开手,阚颂宁坐在床边,忽然问他:“宝宝,如果我直接跳下来,你会接住我吗?”裴屿明想都没想就答:“会。”这是笨蛋骑士不加思考的答案,他说过会保护喜欢的人,那就不会食言。阚颂宁笑了一下,扶着栏杆,踩住最上面的一节梯子,然后松开手,轻轻往下一跃,被裴屿明稳稳地接住了。裴屿明没想到他真的会跳,虽然自己反应快,不过还是有些后怕,他用力拍了一下阚颂宁的屁股,说:“你还真敢跳。”“宝宝,其实我很胆小,”阚颂宁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有关于爱你的事情,我什么都敢做。”洗漱完,阚颂宁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裴屿明,好像也不准备说话。经过昨晚的坦白,裴屿明好像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阚颂宁相处了,他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地问:“要不要去吃早餐?”"不了,宝宝,我还有事,"阚颂宁站起来,趁他没有防备,飞快地亲了他一下,说:“明天见。”他要回去好好洗个澡,把工作处理完,然后去墓园和老师说说话。希望做完这些事之后,他能甩开所有的负面情绪,认认真真地和小孩告白一次。第二天,因为阚颂宁的那句“明天见”,裴屿明从早上等到了傍晚。直到训练结束,阚颂宁还是没有联系他,他跟季凡撒泼打滚央求了半天,终于要到了他的手机,迫不及待打开qq,从一个课程群里找到阚颂宁。季凡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看他在对话框里敲下字又删除,倍感头疼,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你真的够了,这是第三次了吧……”裴屿明还在专心致志地编辑消息:“老幺手腕又受伤了。”太假了,删掉。“老幺刚才说他饿了,想吃炸鸡。”太蠢了,删掉。“老幺今天心情不好。”嗯?好像还不错?季凡实在看不下去了,忖度了片刻应该从哪下脚,最后选择踹了一脚裴屿明的球鞋,骂道:“你他妈的,直接跟他说想见面会死吗?”裴屿明打了个激灵,看了看鞋面上的印子,哀怨地抬起头,“哥……!新鞋!新的!第一次穿!”刚想挤出几滴眼泪,自己的手机响了。裴屿明连忙放下季凡的手机,示意他不要说话,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宝宝在哪?”“刚训练完,”裴屿明起身走到楼道里,无意间瞥见玻璃的反光,收了收咧开的嘴角,暗示道:“你昨天好像说要见面……”阚颂宁笑了一下,“当然,等我五分钟可以吗?”为了不显露出自己的期待,裴屿明等了五分钟整才从训练馆出来,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他盯着手表走到门口,抬头看见阚颂宁背着手站在台阶下面,身后明显藏了东西。他假装不在意,只往阚颂宁身后瞅了一眼,“那是什么?”阚颂宁抿了抿唇,站在台阶下仰起脸看他,拿出身后藏着的两样东西,“送给宝宝。”是一枝玫瑰花,还有一个粉红色的信封。裴屿明没有接那支花,而是径自抽走了信封,背过身拆开,展开里面c大题头的信纸,看到阚颂宁舒展漂亮的汉字和蹩脚的葡语字母。“宝宝,我喜欢你。erida,eugostodevoc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