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上这大堂?”其实这案子很简单,人证物证都有,高平脑子不犯轴之后,很快就结了案。陶子行一直冲着高平使眼色,言语中更是一直在跟他套之前的交情,可高平对他的示意置若罔闻,特别公正的处理了案子。陶子行被判监禁一个月,罚金五十两,赔偿闫晨五两银子,章池的茶馆十两银子,立即执行。章池对这个判决比较满意,瞪了陶子行一眼,走了。如果要他来判,判陶子行个斩立决都不解恨。不过闫晨的伤没有致命,茶馆的损失也不大,高平这么判,虽然有量刑过轻的嫌疑,但也说得过去。高平毕竟是这里的父母官,既然这么判了,章池总要给他点儿面子。听了判决,陶子行萎顿在地,浑身都没了力气。陶夫人早上起床,才发现陶子行没在家,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让于勇去茶馆找人。可茶馆里也不见人,陶夫人心里打鼓,正思索着陶子行会去哪儿,衙门的罗松来了,他们这才知道陶子行居然犯了法。陶夫人吓坏了,抹着眼泪道:“老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于勇是知道陶子行跟高平在背后有点儿什么的,拉着罗松到一边,小声道:“罗捕头,我们家老爷对你家大人不薄,大人这次怎么毫不留情?”罗松苦笑,“我家大人也很为难啊!你家老爷惹谁不好,偏要惹那个章池,他不知道章池是定国侯的人吗?再说,他想要找章池的麻烦,为什么不找人做,非要自己动手呢?这下子好,让人家人赃俱获,大人又能怎么做呢?他不敢做的太明显了啊!”于勇不知道陶子行居然自己去找章池的麻烦了,他也纳闷陶子行为什么不找人做。但是一想,又明白过来。陶子行定是觉得别人不靠谱,所以才自己动手了。他应该是没想到章池的茶馆里不光有人住,那女孩子居然还会功夫。罗松见于勇脸色不好,又劝慰道:“其实高大人还是照顾了陶老板的,要不然怎么会只判了他一个月监禁,罚钱了事?我跟你们说句实话,高大人说了,你们只要把原告的银子赔了,赶明儿就让你家老爷出来。”于勇不敢相信,“真的?老爷明天就能出来?那个章池可不是好煳弄的。”罗松一瞪眼,“我的话你还不信吗?你家老爷不也受了伤吗?赶明儿个就以他伤重为由,让他保外就医。即便是章池知道了,大名律是有这个规定的,章池也不能怎么样。”于勇连忙作揖,“谢谢!我替我们家老爷谢谢大人了。也谢谢罗捕头。这有几两银子,还请您笑纳。”罗松故作姿态的推脱了一番,还是收下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人照顾好你家老爷,不让他受苦。”罗松走了,陶夫人让于勇去找陶易,告诉他他爹被抓进大牢里去了,让他赶紧回来。陶易平时是个不靠谱的,但是他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赶紧回来了。得知了他爹被关的原委之后,着急的同时,埋怨起他爹不该做这么傻的事儿。陶夫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爹这么拼命,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肯好好的帮着你爹,你爹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吗?”陶易虽然淘,不务正业,其实挺孝顺的,看着他娘红了眼,想到他爹还在大牢里,心里也担心,转身想找于管家去求知县大人,于勇就告知了罗松对他说的话。得知只要交上钱,他爹就能回来,陶易这才松了口气。陶夫人带着哭腔道:“易儿,你父亲年纪大了,以后咱这家里就靠你了。”陶易红了眼,点头道:“娘,我都听您的。于管家,咱们去看看我爹吧!”陶易带了钱和一些能用到的衣物,去了大牢,看望陶子行。只是一天没见,陶易一见到陶子行,眼泪就流了下来。“爹,您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陶子行还穿着那身衣服,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衙门里的仵作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伤口,白色的纱布十分突兀。而且他面色苍白憔悴,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见到陶易,陶子行茫然的眼神蓦地有了光,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抓住栏杆,叫道:“易儿,我要出去!”他的声音粗哑,像是含了沙粒。于勇连忙道:“老爷,委屈您了,您明天就能出来了。”“明天?我现在就要出去!”陶子行眼里发出暴戾的光芒。“爹!”陶易红了眼睛,“爹,您就安生点儿吧!您明天能出去,也是高大人顾念旧情了。爹,咱们家的茶馆比不过人家,我们可以想办法,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