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依太小瞧了这些灾民的力量以及数量,本来计划能坚持七日的米面,没想到不过三日要见底了,而凌依此时的银子也都用光了。明日就是第四日了,可这大米就只剩下半袋,但她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就不去,放任那些人自生自灭,思索无门凌依只能是在床上烦躁的直打滚。滚着滚着,就滚到了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凌依,讨来了灾民们的一致心疼。如今这些人已经一致认为,眼前的小依姑娘,就是活神仙下凡救他们于苦海的活菩萨,不信你们看看,小依姑娘长得眉清目秀,芙蓉笑面…但只有凌依一个人知道,她只是碰巧的换了个小家碧玉模样的面具罢了…一个穿着黑到发亮棉衣的小女孩,怯生生的举着碗对着凌依问道,嘴角还有一些残留的米汤:“姐姐,还有粥么?我还饿。”凌依点头举着大勺,笑呵呵的接过碗,刚想要舀出一大碗递给小姑娘,却发现舀了半天,半勺米都没出来,低头往里一瞅,就见自己的锅已经见了底。手上一顿回头就看见小女孩期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简直太惹人犯罪了。二人就这么对视着,仿佛只要凌依一拒绝,小女孩马上就能哭出来一般,后来还是小女孩的妈妈过来把她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止不住的和凌依抱歉道谢,搞得凌依心里更加愧疚了。最后半袋米也没了,如今看来她只能关门大吉了。当她的手距离门锁只有001厘米时,就眼见着外头一溜烟的身穿官服腰间佩刀的官兵走了过来,凌依瞬间警惕起来,手转而摸上腰间的匕首,只要那些人一对灾民下手,那她就先对这些官兵下手。杀是肯定杀不完的,但是让他们暂时昏迷的发自,凌依还是有的。但观察了半晌,却只见他们将这些灾民包括自己的铺子围了起来,并没有半点要拔刀的意思,凌依就开始搞不懂了,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围着一圈也不保暖也不挡风的,有何用处?直到他们齐齐下跪,高呼王爷千岁,凌依就想明白了。皇帝为数不多的兄弟当中,有幸没死的,被封了王爷的,能出场如此浮夸的,也就只有肖逸辰一个人了。只见马车上,一只手指修长,洁白如玉的手缓缓拉开帘子。肖逸辰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走出马车,外层薄纱在寒风之中被吹起,又给整个人多添了几分别样的美。只可惜,这美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等覃禾放好脚蹬,伸出手准备接肖逸辰下车,就见他整个人又快速的钻回了马车里,只留下覃禾无处安放的小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王爷?你下来啊!”覃禾俯身在车窗边,朝里面轻声问道。马车里并无人应答,只是时不时传出稀稀疏疏的声音。又过了半晌,众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等着,众侍卫也都这么一动不动的跪着。只见马车上,一只手指修长,洁白如玉的手缓缓拉开帘子,肖逸辰…肖逸辰一身毛茸茸的白色披风,从头到脚,那只掀开帘子的手也在拉开帘子后迅速的缩回披风里,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被覃禾搀扶着下了马车。肖逸辰一看见覃禾就气不打一处来:“为啥你穿的这么少,却一点也不见你冷?”自从肖逸辰见到覃禾开始,这家伙一年四季都是一身黑色劲装,不见他说热,也不见他喊冷。他也明白作为侍卫要时常与人打架斗殴,穿的多了少了都不方便,但肖逸辰一直都很好奇,覃禾真的不会难受吗?覃禾一愣,也随即老老实实的回答:“臣会武功,常年习武还有内力护体。”言外之意就是:王爷,我们不一样。肖逸辰闻言一怒,甩开覃禾自己直冲冲的朝着凌依所在的小棚子走去,只不过气冲冲的走了没两步,就脚下一滑,要不是有覃禾拉了一把,就要四仰八叉的摔趴在地上。微微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眼神不好看不清楚路,有刚刚那一下子,他也不再逞强,便老老实实的由覃禾领着往前走。等走到棚子的正前方,人群之中,肖逸辰这才用手肘怼了覃禾一下。覃禾会意一拍双手,一直跟在队伍后面的人这才走上前来。由于凌依一直站在棚子里,视野有限,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看见队伍后面还跟着人,直到如今人走上前来,她这才发现。那些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朝着她这个小棚子的后头走了过来,要不是他们手上身上都背着大米白面,凌依还真的会以为这些人是来找茬的地痞无赖。肖逸辰究竟是从那找来的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