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片刻后,轻笑一声道:“既如此,那本尊今日,便不叨扰夫人休息了。”赫连湛转身走出了偏殿,他的眸子黑沉沉的,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气息,眸间似有若无的弥漫着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不知为何,赫连湛总觉得林洛今日很反常,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心结横在两人中间,压得他格外难受。但凡是在过去,若是有谁,让他产生了这些不舒服的情绪,他早将人杀了,一了百了,才不会让自己的内心受着这份压抑。可现在,想到林洛平日那双昳丽璀璨的眼眸,还有那张娇俏可人的面庞,以及她对着自己眉眼含笑,眨眼笑谈的一幕幕。他便瞬间觉得,自己对这女子。必定是下不去手的。他必须让她活着,还得让她顺着自己的心思活着,让她向先前一般对自己温顺可人。这样,他的心情方可处处是阳光明媚般舒畅。他该怎么做呢?几百年的人生,他好像还没学过。如何去哄好一个女子的心。赫连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檐角挂着的青铜风铃,清脆丁零的声响蓦然随着夜风响起。给这静谧的夜色更添了几分神秘。赫连湛足尖一点,凌空飞跃上宫殿的屋檐上,身后巨大的一轮明月将他的身影衬得熠熠生辉。夜风涤荡着他的袍袖,他以手支地,十分随意地坐了下来。仰头看着那空明的月色,眸中犹如充斥着湛蓝的海水,泛滥流波,仿佛有种让人深陷的魔力。他取出袖间的鸣笛轻轻一吹,没一会儿,一个身姿轻盈的青衣少年便从不远处的房顶,一路驰掠而来。径直来到他面前。离牧双手拱在身前,冲着赫连湛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赫连慵懒的抬眸,淡淡道:“你可知道有何法子能逗姑娘开心?”离牧霎时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赫连湛会如此突兀地向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可他自己也并未结交过女子,还是一条清清白白的蛟龙,怎么知道这些?他虽暗自肺腑了一番,但面上不显山水,依旧保持着正色的模样。吸气凝神道:“属下虽不懂男女之间相处之事,但属下听过凡间男子常说常做的事儿。”“哦,说来听听?”赫连湛抬起眸子,突然来了兴致一般。“总结起来,也不难,无非是投其所好四个字。”“投其所好?”赫连湛若有所思地在口中喃喃自语。离牧说的一脸云淡风轻:“无非就是打听女子的喜好,然后给她献殷勤便是了,主人,您打听这个,是不是想对夫人……”赫连湛丝毫不藏,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错,不过我当下还摸不清夫人的喜好,不如,你替我去做好这件事。”离牧嘴角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他抱拳拱手道:“属下得令。”赫连湛好似被人看穿了一般,面上染了些尬色:“你小子,偷笑什么呢?”离牧愣了一愣,连忙回道:“没,没什么呀?”赫连湛站起身子,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垂首低声凑到离牧面前道:“不许把此事说出去,记住了。”说完,他还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用袖子掩着唇角,轻轻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离牧没想到主人竟然还会有如此不镇定的一面。连连点头,却还是没忍住,噗噗地轻笑出声,下一刻,他又惊觉自己失态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只用眼神去偷瞄站在身前的赫连湛。赫连湛半是端着严肃,半是无计可施地瞧着他,最后,轻轻拿手指敲了一下离牧的脑袋。“不许在心里胡乱猜想主人。”赫连湛扔下一句话,便纵身飞跃而去。留在原地的离牧却犯了难,主人交代自己办的这件事,还真没那么容易,杀人不过头点地,而这讨女人欢心的事儿,他还真是第一次做,实在没把握的很。离牧有些犯难地抓了抓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眸子亮了起来。然后轻轻一跃,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中。翌日,阳光洒进屋内的时候,林洛慵懒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来到镜前梳妆,只觉镜中的自己气色已然好了许多。青词替她别上了一朵鹅黄色的珠花,秀发长长地披在身后,再着一席明艳的长裙,整个人就如同一朵凤仙花,美不胜收。林洛用完早膳,便打算出门走走,她好几日都闭门不出,几乎快把自己憋闷坏了。当她刚踏出偏殿大门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已是初秋,庭院内各色花朵早已凋谢,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