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远庖厨,更何况祁安这样的出身和性子。
彼时祁安言之凿凿,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抓住她的胃,确实讨了她的欢心。
邓隋神色松动,“容我再想想。”
兰濯从药铺出来,正撞见邓隋和祁安在道旁买菜,祁安拿着个萝卜,像模像样地和小贩讨价还价,那小贩摇头摆手,祁安便放下萝卜,自然地拉过邓隋的手往下一个摊贩而去。
兰t濯捏紧了手头的瓷瓶,从前他为邓隋不平,如今,他又心疼自家公子了。
邓隋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了过来。
兰濯走过去,看了眼他们还未放开的手,招呼:“邓姑娘,祁公子。”
邓隋认出他手里拿的是金疮药,没有多问,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祁安多嘴,问:“你受伤了?”
兰濯道:“不是我,是公子。”
他看着邓隋继续道:“公子前日挨了家法,被老爷打得皮开肉绽,至今未能下床。”
江珩的事,如今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邓隋自然也知道,她更知道他冒着杀头的风险同公主取消婚事的原因,姓吴的秀女只是帝王发作的一个引火线。
她没想过他真会这样做。
何必呢?落子当无悔。
祁安哼了声,不乐意了,“你家公子胆大包天干涉秀女大选,挨一顿打也是该的,你特意跑到姐姐面前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让姐姐心疼江珩,还是故意膈应我?”
“你可回去告诉他吧,莫说是皮开肉绽,就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姐姐也丝毫不关心!他啊,永、远、都、没、机、会、了!”
兰濯并未被激怒,反而提起除夕夜的事,“当时姑娘发热昏迷,给姑娘用酒擦身的婢女就是借用吴家小姐身边的,吴小姐极不好说话,起初怎么都不肯借,后来,公子亲自走了一趟。”
如今想来,公子是答应了帮吴小姐落选的要求,才换来那个婢女。
兰濯顿了顿,道:“公子向来谨言慎行,不会落把柄于人。”
邓隋微怔,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因为她。
兰濯离开后,邓隋和祁安挑选了几样菜蔬。
回到邓隋的住处,祁安便忙活起来,他杀鱼动作麻利,邓隋在一旁清洗果子。
祁安在她面前从未有这么安静过,邓隋偏头看他,他侧脸轮廓分明,眼睫微垂,兴致不高的模样。
“祁安……”
刮鳞的动作一顿,祁安的手指撞上刀尖,顷刻间便浸了血。
邓隋放下果子,拉过他的手,细细看去,还好,虽出了血,伤口并不深,“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祁安笑看着邓隋,“这么点儿小伤,不算什么。”
“还是得包扎一下。”
邓隋放开他的手去找布条,翻到金疮药,眼眸闪烁了一下。
替祁安撒了药粉,又做了简单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