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嘶。
路小田只觉眼前一晃。
?
“来呀,快去洗手。”他母亲招呼道。
马上来。
他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他母亲担忧地皱起眉头,高大的父亲和开朗的薛天云也都望向了他。
“没事……”
嘶。
眼前之景再次晃了晃,犹如老式电视机信号不好起了雪花。
三张面孔在他的眼前变得越发陌生。
他的父亲母亲,是这样的吗?
印象中有个声音凶狠地谩骂:“老子花这么多钱在你身上,你给老子吐出来一个子了吗?你怎么不跟你老娘一起去死呢?”
还有一张惨白的面孔,紧闭着双眼,他听到周围是各种咒骂和吵闹,而后看到一张粗糙的白布遮住了这整张脸。
薛天云望着他,脸上没有表情:“这样不好吗?”
他的父母相携着站在餐桌旁,望着他,神情哀恸:“这样不好吗?”
不好吗,在这个家庭美满、友人尚在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不需要一个人承受。
这样不好吗?
“路小田”说:“你没有权利替路小田做选择。”
幻境定格,而后轰然崩塌。
所有场景如潮水般褪去。
加诸身上的干扰也纷纷消失。
闻澜摁了摁太阳穴,看到胡维正四仰八叉躺在一边睡得人事不知。而他们面前墙上,是一张温馨的四人合照。
记忆画廊(七)
“嘶!”胡维龇牙咧嘴爬起来,一摸后脑勺,“我去,怎么有个大包?小闻,你偷偷打我了?”
闻澜:“是你摔倒的时候自个儿砸的。”他用眼神示意胡维往脚下看。
胡维低头一看,眼前一黑。地上那个正在滋滋冒烟的,正是他刚刚借来的成像仪啊!这……这玩意儿要是损坏了他可有的检查写了!还要被扣工资、被训!
胡维赶紧朝它丢了一团果冻样的胶体把它“冷冻”好收起来,边收边喊:“小闻快帮我看看,我后面的头发没被烧到吧?我的发型还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