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弃突地抓住她的手,猛地回过神来,瞪她:“女魔头,我说了不准摸我脑袋!”
季遥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拍了拍自己胸口:“还好还好,看来还没傻。”
她又倒了杯水递过去,江弃捧着水杯小口抿着。
一醒过来,脑海里关于幻境的回忆也全部苏醒,一时间五味杂陈。
心里像被浸湿的棉花塞着,沉甸甸的,突然间很想倾诉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季遥,最后只问了一句:“女魔头,你那个时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萧然也问了,季遥只是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她的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萧然见状,也不再多问,转而看向这两人问道:“你们在阵里找到了吗,你们之前的联系。”
“最大的问题,应该还是出在它身上。”季遥把流云坠拿出来,说道,“江弃的母亲曾在我的神识里留下一抹她的神识印记,借此用它帮我渡化魔气。”
“我因此与这流云坠有了联结,而江弃与它之间存在感应,应当也是他母亲做了什么。”
季遥看向江弃,问道:“江弃,你看到的画面中,可有什么线索?”
江弃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被褥,面上一点异色也无,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季遥一顿,把流云坠塞到他的手心,慢慢道:“既如此,你先好好休息,再好好回忆一下,想一想,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季遥离开了房间,萧然看了江弃一眼,也跟着她离开。
屋外,萧然状似担忧地说道:“季遥,那小子看来不想说啊。”
“谢谢你的废话,我有眼睛我会看。”季遥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怎么每天都这么闲,掌门不用干活的吗?”
萧然幸灾乐祸的笑顿住,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拿你对那小子的好脾气用在我身上,有个七八分我都满足了!”
季遥闻言闲闲道:“他几岁,你几岁,萧然你怎么好意思的,你和他能比吗。”
她忽而一笑:“你要是一定这么要求也可以,求我啊。”
萧然一时哽住。
想当初,季遥就是凭借着惊人的天赋与卷死人不偿命的拼劲,年仅十五岁便一跃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行事又极为嚣张,在新秀弟子试炼秘境里把其他宗门的弟子气得半死。
萧然气得想拂袖走人,却又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为什么对那小子这么好?”
他对季遥可了解得很,爱憎分明,有仇必将报复,有恩必定报答。她可不像那种能容忍别人强迫她做事的人,更何况那小子还擅自与她建立了契约。
“这样就算好吗?”
季遥摸了摸下巴思考,她一向是把江弃放养的,很多事情除非实在看不过去,她都懒得去管。
但无论她如何“威名”在外,她怎么看都不是个会对孩子下手的人吧。
只是对孩子的容忍度会高一点,这样就是对他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