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被那时不时的偷窥感弄得有些神经质了。
易长山来合租的时候,我没有对他说这些,怕他不敢在这里住,但是此时是非说不可的了,因为我心里实在有些害怕。
我就一五一十地将住进来后的那种被偷窥感说了,易长山很认真地听,一直皱着眉头。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吗?”我问。
易长山看了我一眼,说:“我爸没有大碍了,医生说明天可以出院,我就今天先回来休息下,这几天太累了。”
我哦了一声,又问:“你为什么先在门外弄出响声,然后又停了很长时间才开门?”
易长山仿佛有点不满我质问般的口气,蹙眉深沉地说,“我靠在门上思考了下人生。”
我:“……”
思考你娘的人生,吓死我了啊。
易长山随我将屋子里里外外再次检查了遍,还是没发现哪里有洞,可以让人偷窥的。
易长山有些疲倦地说:“先睡吧,可能都只是你的错觉呢。”
我动了动嘴,刚想说点什么,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太强烈太真实了,我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和我分担下,但是我看易长山的脸色,觉得他好像不是可以和我分担的人,于是我就讪讪地闭了嘴,滚到房间里去睡觉。
我心想,易长山住在客厅,不管怎么说,出了什么事也有他挡着,这样自我安慰,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还精神倍儿爽。
但是很快我就不这么想了,我觉得要是这屋子真有什么不正常,可能还是我先遭殃。
这一天下午,我在房间里写论文,打字打得哗啦啦直响。
我十分有节奏的打字,并陶醉其中,觉得我还是有些艺术天分的,那些说我唱歌走调的人,纯粹是扯淡。
这是个周末,我的猪朋狗友们没有来,易长山也没有事情,闲在家里。
易长山可能在外面看电视吧,但是外面又不停地有人穿着拖鞋走来走去,在木质地板上发出那种刺啦刺啦的声音。
我打字节奏有点□□扰,心情有点烦,刚想出去叫易长山别走来走去了。
门就被一下子拉开。
我愣了一下,因为我以为我锁了门,原来没有锁吗?
易长山站在门口,一脸烦躁地看着我说,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啊,吵死了。
我当场就愣了,我说我没走啊,你看我不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打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