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脚下嫩绿的新芽,毫不犹豫地捏住食指的伤口向下滴血。
“滴答、滴答、滴答”三滴过后,陈让松开了手指。
脚下的绿芽在瞬间消失了生机,一条枯黄的轨迹在他眼前的原野处浮现出来。
他抿了抿嘴,朝着枯草指示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墙红瓦,眼前的这栋建筑与村中大多数民风建筑别无二致,唯一有差别的……
陈让看着玄色木门前被白绳系着摇摇晃晃的赤金符牌,轻笑了一声,这是徐文芳大儿子结婚时他专门为女方刻的祈福符。
用的真好啊,还挂在这呢。
陈让走上前敲响了房门,有些事情他不愿相信,但事实是它就是发生了。
开门的正是徐文芳,人虽然奔六了,但眉目光亮,整个人神采奕奕。
一头乌发中夹杂着银丝,被全部收拢盘到脑后。
徐文芳打开门后见是陈让,一脸惊讶地问“让子,你怎么来了啊,是有什么事吗?”
陈让看着徐文芳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假意急切地问道“阿姨,你们这几天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陈礼啊?”
“我见陈礼的日记上写他先去了后柏坡,半路想起东西没取又拐回去取了,然后才走的。”
“你们家地不是在那,有没有遇见她?”
边说着话,陈让暗暗盯着徐文芳的眼睛,想从她脸上观察出什么。
徐文芳表情微不可见的变换了一下,随机疑惑地说“抱歉啊让子,我们回来的早,路上没碰见小礼。”
然后又好似关心地说道“你别着急,再多问几个人,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陈让表现得很沮丧,朝徐文芳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背后关门的声音非常迅速,像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一样。
陈让握紧拳头,指腹因为挤压快速呈现出紫红色。
骗子,前几天后柏坡的灌溉设备出了问题,水流冲击量过大,好几家的地都遭殃了。
农业经理人放出通知,早他妈没人去了。
为什么要撒谎,他们家甚至连农经的通知都没来得及看。
经过这么一遭,陈让的目光完全停留在了徐文芳家。
可徐文芳为什么要害小礼?她跟小礼……
陈让的思路忽然一转,为什么一定是徐文芳呢?
说起来,大儿子外出务工不常见,可小儿子张辰呢?为什么这几天连张辰都没见过呢?
陈让走远了一些,从未预想过的事态发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明显男款的耳骨钉、许久未见的张辰、陈礼被扎破的十指……
是啊,这么久不出现,除了身上受了伤,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恐怕是耳朵被咬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