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让回来,若是还生活在陵城,那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易卜的手掌心。
易行且近几年来精神状态也逐渐变好,像是忘记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又记起了点东西。
男人不再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只要生活不受打扰,易行且也不想去寻求真相。
线条流畅的黑车缓缓停在家门口,易卜垂下眸子静静在车内坐了一会儿,不知是想到了哪,轻声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至少没让我失忆?”
车内只有他一个人,易卜却神经质一般执拗地坐在驾驶座上,像是在等什么。
五分钟后,男人走下了车。
——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力道大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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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两个男人接连从厨房端出菜,看见易卜回来,便吆喝着他去盛米汤。
易卜乖巧地走进厨房,身后的哥哥也解下身上的围裙,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等不到的话就别等了,多出去交交朋友,嗯?”易行且不经意道。
易卜握着勺柄的力道猛地增大,嘭一声撞在了锅壁上,他不悦地扬起眉,静静道,“我们两没分手。”
易行且轻啧一声,意味不明瞥了弟弟一眼,“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哪样,一天一个花样。”
他没再说有的没的,端起菜走出了厨房。
易卜捏着碗,眉眼低沉,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这一顿饭吃得一如往常,易卜洗完碗就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吱呀。
他脱下西装外套,拽下束缚腰身的马甲,脱到全身只剩一个白衬衫和内裤,露出线条流畅的身体。
跟以前没什么差别,易卜再一次抱起床边的收容盒,朝着浴室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了步伐,手下颤抖起来,垂下眸子朝收容盒看去。
“好轻”
这个盒子他抱了千百次,怎么会感受不到它重量的变化
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快速打开盒子——果然,里面空无一物。
巨大的恐慌自他心里升起,“陈让!陈让?你在哪?”
易卜疯了一般,放下盒子,快速走进衣帽间,拉开所有的柜门,“没有没有”
翻遍了小隔间,他又快速推开门,朝着浴室跑去。
——咔嚓。
——咔嚓。
房门被从里面锁上了,易卜的心突突地跳起来,肾上腺素上涌,从未有过的猜想在一瞬间席卷全身。
他全身都颤抖起来,是喜悦,但也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