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明白了什么,杜天双目圆瞪,连忙上前,“尊上!”
入目便是他猜想那般,魍楼紫金软甲半脱,胸间伤口灼灼刺目,他微拧着眉,冷白的脸略显苍白。可尽管这样,他漠然地扫视过来,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摄人气场。
杜天沉默了,第一次想用糊涂来说魍楼,可是他对上那眼神忽然就怵了下去。
苍天啊。
心头血,为什么又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救她?纵是喜欢也不必如此啊,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魔界该怎么办?
“出去。”魍楼轻启唇。
“属下不走,”杜天思来想去,难得驳了他的令。
魍楼:“……”
杜天打了个极快的手势,隔空对着他伤口轻轻一拂,血这才停止滴落。从头到尾他没有看魍楼一眼,也根本不敢看他。因为他现在的一切动作,都是违逆。
可没办法了,他总不能瞧尊上血尽于此吧。不行绝对不行。
魍楼目不转睛盯着他好一会,道:“只有我的心头血可以压制她体内的邪气。”
“尊上的心头血……可以?”
“她体内的邪气暂时平静是因为早前体内有心头血的缘故。”
杜天愣愣一时无言。
他知道心头血可疗愈万物,却不知它竟连早已失传古法的邪气都能疗愈,如此强大!
“那明日可要属下再请鬼婆过来?”杜天问。
魍楼点头,像是就等他这句。
杜天领命,末了走之前还是劝解一句:“尊上切莫再伤自己。”
翌日,有了安排杜天也是早早将鬼婆请了过来,她倒是有些惊奇,按理说那姑娘如今情况稳定,忽然请她过去莫不是又出什么事?
这么想着她匆匆忙忙就赶了过来,但是,一探上那骨节分明的手,她就愣了。
什么情况!
鬼婆眼睛徒然睁大,无比错愕:“尊上,她……?”
“怎么了?”
“她体内的邪气竟然在慢慢减少,若以这个速度下去,或许三月内就能痊愈。”她说。
杜天在一旁听着也是怔怔,不由望着魍楼。
魍楼嗯了一声,神色自若,“那便好。”
鬼婆就不解了,“奇妙真是奇妙。”她喃喃细语,仍想不通短短数日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杜天问:“那定魂灯可还需要?”
鬼婆点点头,“当然,定魂灯可以蕴养她的身体,百利而无一害。”
……
……
仿若做了很久的一场梦,梦里场景不断变幻着,从皇宫到梵尘山,再到人间,妖界,虚天境,一幕幕人影浮现眼前,过程中有无数妖魔邪气漂浮着、交织着,她走到哪跟随哪,直至梦一般的幕布慢慢淡去,渐渐地,妖魔化作一片虚无,邪气默默平静下来,一切都化作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