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意的走向了楼梯下的碗橱,想要拿出自己储存的魔药材料给托比亚熬制一剂补血剂。但是空荡荡的碗橱让艾琳慌张了。
她的魔药箱不见了!她的所有能证明她是个巫师的书籍也不见了!艾琳慌忙的跑向刚被卡尔修补好的窗户下,跪着摸索被自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魔杖,把鞋子都甩到了一边去。
没有!没有!没有!
赤着脚摸遍地面也遍寻不到的艾琳几近疯狂。没有了魔杖,她要怎么在家里一点食物和英镑都没有的情况下维持生活?没有了魔杖,她要怎么进入对角巷?进入不了对角巷,她没办法购买魔药材料,下次被托比亚暴力对待的时候该怎么办?
就像盖尔曾经的评价一样,艾琳其实只是爱着自己扮演的角色。在无数次的家庭暴力之后,她通过魔药来治愈自己被托比亚暴力对待的身体,却没想过分一点给同样被虐、待的西弗。她明明有能力让家里过得更好一点,却总是让自己的孩子受罪。她明明有能力阻止托比亚的暴行,却从来只是在“表演”。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艾琳披散着头发赤红着眼睛就要向外冲去。她必须找回自己的魔杖!可是她的动作太激烈了,站起来的速度过快让艾琳的眼睛一黑,头歪向了一旁的玻璃窗。
她整个人的重量都撞击在玻璃上,让窗子在一天之内第二次粉身碎骨了。大部分的玻璃碎片撒到了屋子外面,但还是有一小部分落在了屋子里。艾琳因为头部和玻璃的撞击而重重摔倒在地上,裸露着的右胳膊被划得血迹斑斑。
她努力站了起来,却因为脚被玻璃扎伤再次摔倒。而原本扎在她右臂上的玻璃碎片也扎得更深了。
如果艾琳的魔杖还在,这样的伤口不过是一个咒语而已就能治愈。但是现在的她并没有魔杖。
一年多以来,因为西弗勒斯去了霍格沃茨,托比亚每日里醉生梦死不回家,艾琳并没有在最近的一年时间里遭受多少暴力对待。
是的,在那个孩子出生之前,她和托比亚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对啊!但是那个孩子出生之后,一切都边了!他离开的一年里,托比亚虽然很少回家,但是也不会对她拳打脚踢了,可他刚刚回来,就让自己的父亲受伤了!
托比亚是对的!那个孩子是个魔鬼!是个带来噩运的魔鬼!
艾琳陷入了一种癫狂里,难以自持的开始痛恨西弗勒斯,完全忘记了这一切其实和西弗勒斯无关。完全忘记了西弗勒斯是这些年持续不断的家庭暴、力中唯一的受害人。
家里没有多少食物了,钱也都被托比亚拿走了。没有了魔杖的艾琳急切的需要一些维持生命的食物。这个时候,她早就忘记了二楼的卧室里还有一个失血过多昏迷的托比亚呢!
一只猫头鹰在天亮之后飞进了蜘蛛尾巷19号,带来了邓布利多的亲笔信。艾琳看着信件上的消息放松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邓布利多随信附带的一些英镑可以解艾琳的燃眉之急,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可以摆脱西弗勒斯。
是的,摆脱。这是邓布利多帮助西弗规避风险的第一步。当然,邓布利多不是单纯的告知,后续还有很多的设计,就不在这里一一冗述了。但是毫无疑问,邓布利多在这个时候下了一个果断的决定,他要切断艾琳和西弗的联系,为了他们双方都好。
在见过普林斯家的画像之后,邓布利多带着盖尔和西弗回到了阔别一周的蜘蛛尾巷。相比西弗已经看开一切的西弗勒斯,反倒是盖尔更加的紧张。他怕西弗会因此崩溃,所以一直紧抓着西弗的手不放。
当然,盖尔对西弗的说法是“我怕你会因为幻影移形觉得不舒服”。西弗勒斯受伤的当晚,盖尔就是被邓布利多带着幻影移形从高锥克山谷来到蜘蛛尾巷的。当时盖尔因为着急进屋去找西弗,也顾不上自己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幻影移形之后就更难受了——他走路歪歪斜斜的,好几次都撞在了斯内普家狭窄的走廊墙壁上。
西弗没有反驳也没有松手,只是让盖尔抓着自己。他其实有点明白盖尔在担心什么——盖尔大概是怕自己一时心软,或者仍旧濡慕双亲,所以会把眼前大好的未来而弃之不顾,反倒重新回到艾琳和托比亚那里。
其实盖尔多虑了。西弗想,如果说他没有遇见盖尔,没有遇见莉莉,没有如今的另一个选择,那么现在的他一定是舍不得放开艾琳和托比亚的。但是有了盖尔和莉莉,有了普林斯家的承认,那么曾经艾琳和托比亚对待自己的态度,就丝毫不值得西弗勒斯留恋了。谁会在有了最珍贵的钻石之后,还想要看起来表面光,但实际上一文不值的碎玻璃呢?艾琳和托比亚对自己的感情与盖尔的深切和莉莉的纯粹相比,就像是玻璃碎片对上钻石一样。他不是傻瓜,自然知道什么才是更珍贵的。
邓布利多在西弗被托比亚弄伤的当晚,就在19号附近施加了恶意驱逐咒等保护性咒语。如今他可以放心的把盖尔和西弗留在19号有些破败的门栏里,自己进去和艾琳商讨后续的一些事情。
盖尔拉着西弗勒斯的手,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心里打着各种各样的坏主意。西弗勒斯看起来是真的不在意这两个人了,邓布利多校长似乎是打着让这两个人去澳洲的主意——那里没有本土巫师,天高皇帝远又地广人稀的也不会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真的视线艾琳的梦想,让那个女人作为一个普通人和托比亚在一起呢?盖尔在心里愉快的做了一个肯定的回到之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