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知是哪位贵人找我?”凤倾微小心翼翼问道。小太监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稍稍回头佯装恭敬地回答道:“凤小姐,马上就到了,您不必着急。”然而一转头,面色立马变得阴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之色。凤倾微听言,纵是内心有些许担忧,也不敢再多问,只是叠在身前的双手,不由得紧了些。片刻之后,两人到达一处偏殿门口。“凤小姐,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小太监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门虚掩着,凤倾微看了眼小太监,怀着不安的心,慢慢推开殿门,低着头朝殿内走去。刚踏入殿内还未来得及抬头时,有人在她身后,突然将她打晕……窗外的月色,此时有些暗淡,庭院中平添几分清寂。唯有宴席上是轻歌曼舞,笑语盈庭。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凤倾微被寒风激醒。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伸手摸了摸,头还有些昏沉。一扭头,竟发现五皇子躺在她身侧,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啊——”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瞳孔陡然放大,吓得连连后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缩成一团,显然被眼前的画面吓到失了魂。好巧不巧,五皇子身边的刘嬷嬷,带着几名宫女前来寻找五皇子,刚好路过此地。听到有尖叫声,立马闻声赶来。“啊——”“杀人了,来人呐,杀人了……”众人在殿门口看到这一幕,都惊慌失措,吓得魂不附体。场面一阵混乱。刘嬷嬷在宫中多年,也见过不少大场面,深知五皇子若是有个好歹,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怕是要脑袋搬家。立即差人去请太医,并吩咐一旁的宫女去禀报庆帝和越贵妃。不过片刻功夫,庆帝和越贵妃忧心忡忡地赶来。越贵妃瞧见自己儿子这般模样,急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庆帝勃然大怒,当场下旨,将凤倾微视作谋害五皇子的凶手,关进了刑部大牢,听候发落……凤倾微抬眸朝高位上那人看去,缓缓道:“陛下,当时在宴会之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再后来的事,想必陛下和娘娘已经清楚。”话落,凤倾微依旧神色冷淡,不掺杂一丝情绪。庆帝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往前倾了倾,朝凤倾微问道:“那名太监,你可认识?”“臣女不曾见过,但记得他的模样,此人对宫内如此熟悉,还能将五殿下带至偏殿,并且无人发现,想必不难找。”凡事皆有破绽,她思量许久,早已看出问题所在,只是尚有疑点未解开。现在既然已经走出了刑部大牢,只要找出那名太监,她自是能洗脱‘罪名’。至于那太监是不是幕后真凶,与她无关。“此事的确疑点重重。”说完,他思虑半天,忽然抬眸看向凤倾微,沉声道:“只要你找出谋害五皇子的凶手,朕免你一切罪责。”此话一落,凤倾微眸色瞬间升起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寒意。这是在威胁她?不,确切说,更多的应该是试探。若她能当场找出真凶,自证清白,那只能说明传闻有误,她并非草包一个。如若不然,那她在殿内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背后定是有人授意。毕竟,一个还未及笄的闺阁小姐,被人当成谋害皇子的凶手,还能这般泰然处之,要么深藏不露,要么有所倚仗。站立良久,迟迟未开口。庆帝拧着眉,语气森然道:“怎么,你想再次违抗朕的旨意?”大殿内一片寂静,只剩庆帝浑厚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面对庆帝的威压,凤倾微一时犯难,有些犹豫不决。过早暴露自己,不是件好事,可如今这般困境,也只能自救。罢了,找出真凶就能离开皇宫。这地方着实令人压抑,她片刻也不愿待。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气,“烦请陛下,将长春宫所有人都召集到此。”声音轻而冷,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早晚她会强大起来,不会再像今日这般,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庆帝面色微动,似乎早料到她会这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也不再为难她。“王福,去把长春宫所有太监召集在院子里。”庆帝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是,陛下。”……作为侍奉庆帝多年的太监,执行力确实让人佩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王公公一路小跑到内殿,上前禀报道:“陛下,人都已召集在殿外。”“你们都随朕出去瞧瞧,王福,摆驾。”庆帝大手一挥对众人说道。“是,陛下。”以庆帝为首,众人紧随其后,纷纷移至殿外……庭院里,萧风瑟瑟,秋寒袭人。两侧的太监都掌着灯,本就灯火通明的院子,瞬间亮如白昼。王公公一早就派人将案桌和椅子,摆放好在院子里,案桌上还有沏好的茶。庆帝那宽大的袖袍一挥,端坐在太师椅上,身侧站着越贵妃。萧承渊依旧是站在左下侧,永宁站在右下侧。院子里,宫女和太监都垂首候着,依次站了好几排,宫女站在前面,太监站在后面。“王福,人都到齐了?”庆帝朝王公公询问道。“回禀陛下,长春宫所有宫女和太监都在此处,至于五殿下那边,老奴安排了其他宫女伺候着。”王公公语气温和道。不得不说,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果然不一般,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错处。庆帝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目光看向凤倾微,面色平静道:“凤倾微,开始吧!”“是,陛下。”凤倾微目光先是看向一旁的刘嬷嬷,出言问道:“刘嬷嬷,当时你们是如何发现五殿下不见的?”刘嬷嬷见凤倾微朝自己问话,立马回答道:“是在宴会上,五殿下忽然说有些犯困,奴婢便差人将他带回寝殿休息了。”:()魂穿之杀手王妃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