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胡桃尴尬地与李不言站在房内,浑身上下写满了局促两个字。
李不言像是不觉得似的,说道:“这些书,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来看看。”胡桃点点头,就凑合一晚上而已,真没必要非要看些书。
胡桃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来回避这种对话,时不时地还偷偷瞟两眼李不言,以期他能收到暗号,赶快回研究所。
李不言说完才感到二人之间气氛的凝滞,他的房间很小,两个人往里一站更是走都走不动。
眼前的少女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她许是中午洗过澡,头发罕见地没有扎成麻花辫儿,而是柔柔地披散着,整齐而又蓬松的发丝已经及腰,此刻的胡桃也不像以往一般总是睁着明亮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而是低下了头,时不时地偷偷瞟他一眼。
这个表情,在新华字典里,好像是害羞的注脚。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脸有些温热感,反应这一点后的李不言急忙走出房门,说道:“我,我,那我回所里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在回研究所的路上,李不言的脑海里全是胡桃羞涩的模样,她大病了一场后,整个人好像想通了,也真实多了,细细感受起来,还有点可爱味道,傍晚的微风吹拂过李不言的脸庞,这才实现了物理降温。
李不言的心头再次涌出一阵奇妙的念头。
好像这个婚也不是非离不可嘛。
李不言到达研究所后,熟门熟路地在绘图室铺开折迭床后躺了上去,手边放着白天手绘的图纸模型。
在辗转反侧了十分钟后,李不言还是横竖睡不着,索性起身开灯,又细细检查起图绘的注脚,只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实在看不进去,万籁俱寂中,他想到了胡桃,不知道胡桃现在睡不睡得着。
胡桃倒是没那么多百转千回的想法,不认床的她窝在李不言的床上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早,胡桃准时按照生物钟转醒,起身后,胡桃麻利儿的换下睡衣,又将李不言的被子迭好,床铺好。
等胡桃起床后,才发现哥哥和嫂子并没有起床,也是,他们俩长途跋涉了太久,必须好好睡一觉了。
胡桃将仅有的五块钱揣进兜里,准备出去逛逛早市,小腿的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便将纱布拆开,也结痂了。这一世,胡桃十分珍惜自己捡来的这条小命,准备时刻谨遵主席的号召——“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胡桃将头发利索的绑成一个马尾辫,在梳头之际,胡桃打算得空将头发剪短些,及腰长发对她而言不仅是麻烦,而且还热啊。
收拾好后,胡桃便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只是刚打开家门,便与李不言打了个照面。
李不言正欲腾出手找钥匙开门,却猝不及防撞见刚开门欲走的胡桃,她穿着前两天刚买的白衬衫,头发利索地扎起一个马尾,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一看昨天晚上就休息得很好。
反观他自己,脸上还挂着灰蒙蒙的黑眼圈,那是昨晚失眠的证据。
许是胡桃眼中的疑惑太盛,李不言提起手中的早餐,解释着说道:“我在单位食堂打了早饭。”
胡桃顺着李不言的手看去,赫然看见李不言整整带了八九个大包子、四个煮鸡蛋、一小兜子拌三丝儿。这简直是薅公家羊毛到过分的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