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皇后语气不善地说,“你这是在怪本宫没有管教好太子妃嘛?”
丽妃面色一僵,连谢罪:“臣妾失言。”
皇后没与她计较,摆摆手说:“行了,退下吧。”然后叫住欲起身的谢离:“太子妃留下。”
谢离心里咯噔,重新坐下。
待人全部走后,皇后看着紧张的谢离,停顿片刻才说:“你可知太子先前为了你,是不愿纳侧妃的?”
“有所耳闻。”谢离回道。
“男子专情确是难得的品性,但沂儿是太子,天下朝臣看着,这份专情于他而言是阻碍。太子封妃已经快四个月,他去侧妃那的次数屈指可数,不仅侧妃心里惶恐,她背后的母家可是百年世族,他们又会如何作想。”皇后悉心说道。
见谢离低着头沉默不语,她心里叹气,哪个女子不愿独得丈夫的宠爱。理解归理解,皇后私心仍是偏向太子的,惟愿儿子少受些不必要的非议。她接着说:“这话本宫也跟太子说过,今日提点,你心里要有所准备。”
谢离深吸口气,咧嘴笑说:“儿臣明白。”
离开皇后那,谢离眉眼尽是郁色,路上少见地一言不发。花颜看在眼里,却不知怎么宽慰,只能默默挽紧他的手臂。
回到住所,谢离在房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走动,垂首扁唇,手指时不时在路过的事物上碰碰。
走到大鱼缸面前,浮起的荷花叶还是生机盎然,水里的鲤鱼静静地待着,偶尔摆一下尾。
他扒着缸沿,一动不动地盯着鲤鱼看,没一会目光就变得迷离,发起呆。
午时,林沂过来与他一同用膳。
谢离不动声色观察太子神色,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应当心情不错。他一下咬住筷子,踌躇着要不要说。
林沂余光瞥见谢离满腹心事的模样,想起对方今日到请安,应该母后是跟他说了什么。他没主动问,想等着谢离先说。
可谢离维持这纠结的面色直到用完膳也未开口。
林沂叹气,终还是他打破沉闷:“晚上我去云侧妃那,或许明日也会在她那用膳,你不必等我。”
谢离愣住,眉尾不自觉垂下,敛起眼皮,弱弱应了声。
林沂松开又握紧拳头,张口想再说几句,却一个字未蹦出。
两人陷入莫名的死寂中。
这些日子的无忧相处,突兀地被人横插一脚,一时都有些怪异的不习惯。
坐了会,林沂起身离开。
谢离松了劲,慢吞吞挪位到窗台,趴在台子上无聊地望天。
晚上,林沂到云侧妃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