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赦远走,赵高枫急急忙忙奔进大殿,满是错愕与不解,“皇上,贾赦变化如此之大,您……您……”难道看不出吗?就算受宠,但最后半句话他还是没胆子问出,只不过做小儿形态,期期艾艾的望着德熙帝。
德熙帝笑笑,“怎么就允许你自己浪子回头,就不许人家大器晚成?”笑着打趣了一句,德熙帝想起两人私下交谈的内容,嘴角一勾,用一种微妙的语调说道:“朕允了他奉旨草民,听调不听宣。”
赵高枫:“……”
“不过,朕观其子年少聪慧,又是前内阁吴卿外孙,命其为皇长孙伴读,你明日带人入御书房。”德熙帝嘴角挂着笑意,但眼底笑意泛着冰冷。连向来粗心的高枫也能一眼观其蜕变,更何况他呢?
可今日贾赦显露出来的才智完完全全的合他心意,让他不由回想起年少雄心壮志描绘出的盛世蓝图。
这样的人才,他就豪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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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杨戬带着贾琏出了宫门,并不径直朝荣国府而去,反而悄然改变了行踪,找了一家旅店,稍作休整。
“父亲,您这是为何?”贾琏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挑一个眼下的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等你祖母他们冷静冷静。”杨戬伸手拍拍贾琏的头,细细的解释道:“皇上本意不过是借我有个由头警告诸位皇子一番,没想到这荣国府豪奴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女眷伸手染指政务包揽诉讼,买卖祭田,放利钱……这一宗宗一件件先不谈,宝玉生来带祥,咱们不说皇家如何心思,但总归要知晓一点,所有的祥瑞都属于天子恩泽,他们无视天子,又暗自联络老亲旧朋,”指指北方,杨戬悄然道:“总归不满。”
贾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与我们现在外宿有什么关系吗?”
“人遭逢大难,又证据凿凿摆放在眼前,总会自我反省一番。能认识错误,勘破权势迷障,不将自身局限与一府一宅,这样的家眷……”杨戬说着说着不自禁抬头望着天边悬挂着的皎月。
我杨戬才会替原身照顾一二。不然,他已经累了,很累了,再也没有心思去筹划一局,以身殉法,创新法,为世间所谓的爱情而苦心孤诣。
这世上神仙为何思凡只为爱情,没有亲情,友情,或者舍身为国的大爱呢?
回想从前,杨戬嗤笑了一声,转了视线望着像大爷一般窝在床脚,一脸“我很郁闷别来烦我”的阿犬,默然一叹。
因对方死活不同意他们父子两绞尽脑汁取的名字,只好先叫着小名,但经今日一事,他没来由的心里竟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狗中灵魂没准是被他夺舍的贾赦。
不然,他猜测不出一条狗整日不思修炼,唯懂享受是如何走狗屎运有了灵性。
心中有了猜测,杨戬说动了贾琏去休息,待人熟睡之后,抱着黑犬,仿若入无人之境一般乘马车入了荣国府的偏院。
原身的家人全部暂扣其中,里面正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杨戬觉得自己很恶心,一手策划了煊煊赫赫的荣国府一朝落败,但拍拍狗头,又觉得自己死后能重来一回,不就是因其与自己有一丝的相似。
血脉亲情,一词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