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博毅的话,韩悦睁开眼睛,感到一阵心酸袭来。他望着贴上了蓝色的壁纸的天花板,手从周博毅的脖颈向上滑去,最后摸着他的脸,喃喃道:“我也是……欢迎回家……”
不管这一天两人有多缠绵,第二天一个大学开学报道,一个要去星皓正式开始练习生训练,没有更多的时间再让两人像刚搬来的那一天一样黏在一起了。
韩悦觉得有些遗憾,却也感到一丝庆幸。感情最好是在两人都有各自的冷静空间的情况下慢慢培养,过分的缠绵很容易产生过多的不理智的激情,激情燃烧的越热烈,能够燃烧的时间便越短,熄灭的速度越快,到最后还没来得及培养出相互包容体谅的真正的感情,两人之间便已经堆积了太多的误会埋怨和厌倦,而不能不分开了。他宁可两人的进展再慢一点,时间再长一些,为真正的感情和爱留出生长的时间和空间。
第二天一大早,周博毅先离开家去星皓上早晨八点开始的表演培训课,韩悦没有赖床,陪他吃了一顿早饭,又打开电脑码了会儿字,等到十点的时候,便出门去学校报到。领了饭卡和新生指南,韩悦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报道现场多停留了一会儿,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上辈子就认识了的将来的同学,忽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些同学留给他的最深的印象,就是他们毕业步入社会后的精英姿态,而现在,他们从年近三十岁的成年人一下子退化到刚刚中学毕业,还满脸青涩单纯无知的少年模样,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韩悦几乎忍不住狂笑的冲动,真想用手机拍下来,然后回到上一世给他们看,好好的嘲笑他们。
可笑着笑着,突然间一阵巨大的空虚袭了上来。同学还是那些同学,可他与他们之间的轨迹终究要发生变化,他不再是那个刚刚进入校园的抑郁内向的少年,整日枯坐在自习室苦苦钻研着自己理解不了的课本,最后同寝的兄弟实在看不过眼,强行拉着他去打球唱k喝酒,拉着他参加学生会和辩论赛,这才让他的生活和同学们有了交集。
这一世,他是第二年即将要转到文学院的走校生,纵然像上一世那样和这些只能相处一年的同学们去打球唱k喝酒,参加各种学生活动,他和他们的关系也会和上一世大相径庭,无法达到那种深厚的地步。蝴蝶翅膀扇起的风都能引发一阵风暴,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既然是重生,那就重新开始吧,既然选择了不一样的人生,就要承受必然的失去,很多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韩悦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然后在自己曾经关系最好的同寝兄弟领了饭卡,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眼神无意间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报名现场。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周博毅中午要回来吃午饭,现在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不多,将来会更少,每一次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都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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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开学了,不过开学最初的这半个星期并不上课,而是完成各种新生的入学教育,比如校开学典礼和院开学典礼,还有参观校史馆,安全教育,体检,和为了帮助新生们相互了解迅速融入新集体的新生集体活动比赛。
虽然年级辅导员会用不参加集体活动就扣学分来威胁学生必须全员到齐,但是韩悦还是毫无畏惧的逃了几乎所有的活动。签到扣学分这种把戏只对刚刚入学还屈服于老师的绝对权威下的新生管用,对于韩悦这种早就经历过这种骗局的伪新生来说,一点震慑力也没有了,所以早晨在签过到以后,他便光明正大的顶着所有同学们羡慕的目光,施施然离开了学校。
韩悦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也不想逛街,便直接打道回府,回家继续为刚发的新文码字攒存稿了。
新发的这篇文就是第一次和周博毅烛光晚餐约会的时候,一起讨论了大纲的穿越文《江山》,现在已经发出了十万字。
韩悦已经有了一定的读者基础,三年坚持写文,也有了七八百的作者收藏,因而新文在最开始的收藏点击和积分都不错。数据好,编辑也愿意给他好的榜单,曝光率高了,《江山》在季度自然榜上的排名很快就爬到了前二十。
《江山》讲的是一个现代大学生,意外的穿越到一个架空的五国争霸的混乱朝代,成为了魏国的太子,逆转差点被废黜的绝境,起兵推翻父皇统治成为新皇,又相继灭掉其余四国,统一整个大陆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源于魏国国君的昏庸。魏国国君宠幸赵国进贡的美人,破例将其封为昭媛,又把紧挨国都的一大块原本属于皇后所生的四皇子城阳王的封地,转赐给昭媛所生的不满六岁的五皇子,城阳王则被打发到边疆的一块儿不毛之地去开荒地去了。
城阳王自然气愤非常,不顾诸侯王不经传召不得返回国都的规矩,自顾自的回京找父皇理论。而昭媛却趁机抓着他的这个错处,污蔑他这是要逼宫造反。失去了理智的皇帝便将城阳王囚禁了起来。昭媛见奸计得逞,随即向皇帝哭诉自己和五皇子不受人待见,待皇帝百年之后,恐怕会被新皇害死。满心全是昭媛和五皇子的皇帝竟然决定废黜正为国家戍守边疆的太子,又为了让废黜太子的行为“名正言顺”,竟找了莫须有的罪证,先将已经和他做了三十年夫妻的皇后给废了。
废了皇后之后,皇帝立刻派人向待在封地的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下诏,称龙体不适,让众皇子火速返京侍疾,并且随行的侍卫仆役不得超过五人。这次召集皇子回京必然不安好心,想到被囚禁起来生死不知的城阳王,和一夜之间失去后位被打入冷宫的皇后,二皇子和三皇子生怕自己步城阳王的后尘,拒不奉诏,又因为实力悬殊,心知自立为王一定是自寻死路,便斩杀了宣旨的大臣,带着自己的心腹和军队投靠了其他国家,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