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女士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变了。”砚柳生:“或许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你必须弄清楚一件事,如果你一意孤行,48军团会被你毁掉,我和你父亲也会被你毁掉。”“对不起。”“宝贝儿,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之前每天看着很多无辜的人在眼前死去却无能为力,导致抑郁。听我的话,你需要做心理疏导,我们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来开导你,在这之前你乖乖的,好吗?”“我没有心理疾病,我的精神状态很好。”“听我的话,用专业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好吗?”“砚女士,你的小伎俩我太了解了,不管我有病没病,你都会让医生给我开药,一旦我又口无遮拦,你势必会向皇室表忠心,说我精神失常,是这样吗?”“……”“我们是母子,你能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好吧,宝贝儿,我确实很担心你,只想你好好的。”“很抱歉砚女士,我已经没法好起来了,一个在泥泞里挣扎满手血腥的人,你要他怎么好好的?”“宝贝儿你别这样,我感到难过。”“对不起,如果没有遇到王耳,或许我还能保持以前的态度。但他偏偏来过,其实有时候我也很恨他,为什么把我变成了这样。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更讨厌自己展现出来的人情味,但我又明白,海伦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因为她总说我像冷冰冰的机器,现在我终于变得像个人。”也不知是被这些话触动了还是其他,砚女士红了眼眶,“对不起,我现在特后悔当初把你送进军校。”砚柳生的目光变得柔和,“我很感激你和父亲对我的培养,是你们造就了我的顽强。”砚女士有些伤心,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温情沟通过了,她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很难过。切断连接后,砚女士伤心地哭了一场。在这场母子关系里她并没有尽到责任,多数都是海伦替代了她的角色,儿子能走到今天已是很不容易,她为他感到难过。之后砚柳生频繁向公众抛出两个观点,不论国度,战争给人们造成的伤害,和维加纳怎么才能走出防御系统。先不说战争,要知道防御系统对维加纳来说它存在的价值是不容置疑的。而现在砚柳生却对它提出了质疑,认为它的存在制约了人类的健康发展。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拥戴的上将疯魔了,走出防御系统谈何容易!没有它,所有人类都得去喝西北风!不少创造ss安全管理系统的工程师纷纷对他的言论发起了攻击,认为他专心打仗就好了,瞎操心啥?而少部分人则赞同他的说法,因为防御系统的存在,限制了资源的分配,令人们的阶级固化得越来越严重,底层人几乎活不起了。砚柳生并没有被那些尖锐的言论击溃,只是非常客观地讲述他在817灾难里看到的,体会到的一切。主持人显然也被他的逆向思维惊到了,困惑道:“虽然防御系统并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了它,城市就没有了保障,我们就无法存活下去。”砚柳生平和道:“防御系统最初的缔造者是阿来拉,我想他创造它的初衷并不是像牢笼一样把人们困在里面。”主持人:“您说得是,我们太依赖它了,它几乎成为了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砚柳生:“可是在五六十年前我们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人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拘无束。”主持人:“是的。”砚柳生:“我们的环境日益糟糕,家园变得狼藉,防御系统应时而生,但我相信当初的阿来拉并不希望维加纳永远都依靠它,他一定更希望后代们能探索出新的方法来回到以前。”主持人引导道:“对此上将您有什么想法吗?”砚柳生沉默,仿佛陷入了某种难以捉摸的思绪中,“目前我们面临的最频繁的灾难是什么?”主持人不假思索道:“沙尘暴。”砚柳生:“治理沙尘暴的手段是什么?”主持人:“这个小孩子都知道,当然是改善沙化的土地。”砚柳生:“以前我并不这样认为,改善自然区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并且还没有任何经济价值,根本就不值得去做。”主持人:“那是什么原因促使您改变了看法呢?”砚柳生再一次陷入了沉思,隔了许久许久后,才幽幽道:“曾有那么一个人,温柔且充满力量,他以德报怨,他是我的信仰,把家园变绿洲的信仰。”主持人仿佛被这段话打动了,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