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典钧颔首,“因为我被那些人带到了深山里,并且被施了法术,心口被藤蔓侵蚀,鬼魂仍旧处于煎熬之中。想请你们找到我的尸身,解开束缚魂魄不得安宁的藤蔓,让我能真正解脱。”
“不光是杀人犯,还是个道上的?”林舒啸倒吸冷气,“小道士,有把握么?”
“有没有把握不说,这件事,我都得走一遭。”宋放歌毅然道,“黄道长于我有恩,贵生观的事就是我的事。小林哥,白天……能陪我去一趟么?”
“多远?”
“公交车4个半小时……”
林舒啸的目光放空,感到绝望。
这真得算郊区中的郊区,就差跨省了。再怎么早出发,还得坐定点的车,到那儿都得下午了吧。
小道士当年是怎么找到这么偏的地方的?
看来撸小狐貍只能等下次了,希望下次它的毛能长得更顺滑,愿意乖乖被撸。
孙典钧努力回忆着出事那天的场景。
那时他17岁,比当时的宋放歌还大些,看起来却会比实际年龄小个三四岁。
他因为什么去到后山的高台,被陌生人套了麻袋,杀死在一棵树下,被锁住魂魄,抽去了阳气。
肉身必定已经腐烂,而魂魄仍在腐烂之中受尽折磨。也是前段时间一股阴气荡开,倏然减少了封印的压力,让鬼魂能够逃离躯体,寻求帮助。
他凭着微弱的鬼气,循着阴气的来源游荡,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才找到这里。
“孙道长,你辛苦了。”宋放歌摸出几张黄纸,迅速折迭起来,“我给你做个纸扎,你吃下后还能稳固神魂。”
孙典钧作揖谢过。
宋放歌的手很巧,和林舒啸完全是两个极端。
指尖轻轻碾过纸面,修长的手指弯曲相抵,拱起的关节分明,在纸面上下翻飞,没过多会儿,竟然折出个汉堡包。
“这是……汉堡!”孙典钧的眼睛亮起来。
作为从小在山上道观里长大的孩子,他很少吃到“垃圾食品”“洋快餐”,因而对这些始终有着“罪恶美食”的认识。但,死都死了,吃呗!
宋放歌摸摸脸颊,把纸汉堡烧了,看孙典钧开心地举起了汉堡,“嗯。你要是想吃其他的……我也可以现做,面条,饺子,都行。”
“饶了我家厨房吧,谢谢。”林舒啸冷不丁地接茬道。
“哎呀也没那么夸张,煮个水下饺子下面条还是可以做到的!”
“啧,煮水也能烫着手。”
宋放歌不在意他的刀子嘴,笑吟吟道:“多亏有小林哥准备的小药箱和烫伤膏,现在我的手已经恢复如初了。”
林舒啸挑挑眉毛,“想吃的话我来做。”
“真的可以吗?哥哥……”孙典钧小声问道,“我想……吃阳春面。”
“好,等着。”林舒啸微微眯着眼睛,从沙发上慢慢站起来,走向厨房。
煮面不难。林舒啸掏出挂面、鸡蛋、盐,手脚利落地打开炉灶。
过不一会儿,面条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在客厅中回首往事的一人一鬼开始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