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眠背对着门坐在沙发里,露出的脑袋上盘旋着黑暗气息。
吴叔凑过来,小声喊道:“少爷。”
祁舟点点头,将食指放在唇边,“嘘!”
随后多伸出一个中指做出悄悄摸摸溜的动作。
吴叔配合的点点头,不再吱一声。
祁舟踮起脚尖,尽量降低声音,减少存在感,企图悄悄溜到二楼。
但这怎么逃得过信眠。
“过来。”
祁舟脚步一顿,痛苦面具戴上,双手无力垂在身侧,耷拉脑袋走了过去。
信眠没看他,而是低头看着他的鞋,鞋底粘了许多泥巴,“是你自己答应伯母,出门会跟我说吧?”
祁舟不敢吭声。
信眠接着说:“你就算不跟我说,也要告诉一下吴叔。不然……我们完全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很危险。”
察觉到信眠是真动了怒火,祁舟脑子转的飞快,但这种时候除了承认自己的错误,别无他法。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真诚未必得到回应,信眠决定不吃他这套。
祁舟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扯他西装下摆,“眠哥,我真知道错了。”
信眠无奈叹气,他看着祁舟,悠悠地道:“祁二舟,我听说你这次去采风是拖家带口?”
“拖哪家带的哪口?”
祁舟就知道,信眠气的真正原因绝对不是出门不汇报这件事。
祁舟心虚:“就……朋友。”
信眠闻言微眯双眼,透出危险的寒光。
祁舟抖了抖,随即一摆手,口气颇具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哎呀,就是跟朋友,你爱信不信。”
说完,嘟起嘴,先赌气上了。
信眠瞅他半晌,见他红唇嘟着,两腮因拔牙还没完全消下去的肿,气鼓鼓的模样像惹急的河豚,白白嫩嫩还扎手。
信眠了解祁舟的性格,承认错误就一次,多了就过了,是有点小骄傲在的。
所以信眠柔和了目光,说道:“想让我消气,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已经欠了你好多事了,什么时候兑现啊?”祁舟无奈,又是答应他一件事。
每次这种时候,就提条件。
“这次不欠着了,”信眠想了想,“这样吧,等你智齿痊愈也带我去野炊。”
一听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祁舟点头,“小意思,完全没问题。”
智齿痊愈在半个月后,那天依旧是艳阳高照。
为表诚意,祁舟自告奋勇,一大早出发采买物资。
吴叔一行人只好跟在后面,听祁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