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病自小就带着,为了保护我,爸妈才没对外泄露,包括季晏礼也不知道。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那包药害的。”季晏明说的缓慢,“这样也好,他带着愧疚,这些年念及亲情,我说的话好歹能听进去一些。”
“喵喵~”
季白赞同的喵了两声,在他手心蹭了蹭。
也正是因为带着遗传病,他从小得到的关注就要比季晏礼多得多。
一般的家庭总是会对小的格外照顾,但他们家,父母的爱更偏向哥哥,得到的关注多,资源多,他各方面就总是压着季晏礼一头。
他们的童年是不愉快的。
季晏礼靠在门板上,脸被黑暗遮挡。
季晏明在走廊上,迎着光。
可他们两个的命运却又是反着的,季晏明的未来一眼就看得到尽头,而季晏礼却能够继续茁壮成长。
季晏明伸手放在朱红的门板上,“我不知道哪天会死,我死了,你要替我活着。”
季晏礼仿佛有所感知,他从黑暗里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你敢死,我就立刻把季家拍卖!”
亲兄弟之间闹成这样,还真是好笑。
“我死了再说吧。”
“你跟任颖的婚礼定在下月初,她是个好女孩儿,你别辜负了她。”季晏明说完便推着轮椅离开了。
房间的地板被暖气烘得很热乎,季晏礼瘫坐在地上,心却是冷的。
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他塞一个妻子,可他压根就不喜欢女的。
烦躁的闭了闭眼,季晏礼爬起来,抓起凳子轮在落地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厚实的玻璃将他弹开,他轮起来又猛砸了几下,玻璃裂了缝隙。
想这样困住他,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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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可能了?”祁舟扒拉一口饭进嘴里,不可思议。
孙寻一个上午都跟霜打了似得,整个人就差在地上爬行了,“没可能了。”
又说:“他哥先天性遗传病啊,就等着晏礼传宗接代呢,我又没法儿给他传。”
祁舟安慰道:“他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传什么宗接什么代?”
这话说的孙寻更伤心了,“他家没皇位继承,但是有钱要接啊。”
食堂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祁舟撂下勺子,“就按信眠说的做,到时候咱们抢亲。”
孙寻对这一刺激行动不感兴趣,依旧趴在铁质餐桌上黯然神伤。
祁舟不太擅长安慰人,他把手重重拍在孙寻的肩上,“振作起来,哥给你介绍更好的。”
孙寻却摇摇头,起身先回教室了。
祁舟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也跟着难过。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天儿又下雪了,骑车是不可能了,只能联系吴叔让他来接。
两人等在保安亭,祁舟蹲着,百无聊赖戳着地上的雪花。
“要不先去我家待会儿?新出的黑神话我买了,玩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