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止步于此,但他心里又有个念头,他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眠哥,而且这件事让他很害怕。
卫生间里出奇的安静,甚至能听见泡沫碎掉的轻微的噗声。
信眠安静的看着祁舟,没有催他,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因为想不起来,紧咬着下唇。
信眠伸手掰开他紧咬的牙齿,轻抚他的背,“不想了。”
“应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事了。”
而且那之后,他就很害怕面对信眠,见面就很心慌。
他逃避,可主动失去信眠的结果就导致他心里很空虚,他需要有个人,有个信仰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才会有追梦的冯仡铖。
他在意着冯仡铖,就好像在意着信眠一样让他踏实。
这些反常他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山寸。
“如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应该会一点记忆都没有。”信眠说:“而且除了你要告诉我的那件事,其他的场景你都记得很清楚。”
“怎么到我家的,路过我家的蔷薇墙,还能记得有只流浪猫在下面啃着鱼骨头。”
祁舟点头。
信眠顿了顿,说:“有时间找陈医生问问看。”
“别有时间了吧,就明天。”
信眠点头,“嗯。那我让吴叔明天约他来。”
“水冷了,出来吧。”信眠站起身拿毛巾。
祁舟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我自己来吧。”
但也许是酒没醒完,他拿了毛巾想站起来的一瞬间,起猛了,脑子一晕就倒了。
小腿磕在浴缸壁上,疼得他见太奶了。
“啊草……”
为了稳住身形,他抬的那几下脚,水花四溅。
信眠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没让他跟地面亲密接触。
还擦什么擦啊,信眠直接给人打横抱起,走到卧室把人甩床上了。
“自己喝了多少没点数吗?”信眠看来动气了。
祁舟龇牙咧嘴也不敢喊出声,剩下那点酒意全没了。
信眠跑去楼下从冰箱里挖了一桶冰块提到二楼。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吴叔早就已经睡下了。
信眠也不想打扰他,自己又找了块干净的毛巾。
看着那桶冰和床上捂着自己被撞到的小腿抽泣的祁舟若有所思。
“要不把里面倒点白兰地跟橘子汽水?”
点他为了见冯仡铖干的浑事儿呢。
语气酸酸的。
祁舟啧了一声,“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信眠笑了笑,“过得去。”
用毛巾裹住几块冰,信眠坐到床沿,拿着祁舟的腿放在膝盖上给他冰敷。
冰凉的感觉缓解了红肿带来的痛,祁舟躺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祁舟抬起胳膊搭在额头上,遮挡头顶刺眼的灯光。
信眠动作很轻柔,“你第一天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