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仡铖望着祁舟得发旋,想起他还肿着的两腮,开玩笑的低声呢喃道:“不就拔你两颗牙么,至于把我腿干骨折?”
医生还真是个高危职业啊。
冯仡铖将头偏向另一边,睡意涌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走廊的灯光涌进房间。
冯仡铖听到动静半眯着眼看向门口。
门口的人逆光站着,黑色的体态轮廓让冯仡铖惊醒,瞌睡全无。
祁舟也醒了,一直趴着睡,手臂又疼又麻。
“信眠?”祁舟看清来人后,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跑过去打开病房的灯,信眠站在门口,脸色阴郁,呼吸急促,汗湿的发尖紧贴在额前。
他努力确认着眼前的人完好无损,完完全全确认祁舟没有少一根寒毛后,他将人拥进怀里。
直到此刻,他才敢松懈下来,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祁舟身上。
祁舟才睡醒,身体还有些不受控制,努力稳住后他听到信眠在他耳畔低语,语气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吴叔说,你出车祸了,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
祁舟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但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想到车祸对信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失去,而且是一无所有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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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抬手抚上信眠的背,安慰道:“眠哥,我好好的呢。只是骑车撞到人了而已。”
信眠没动,把脸埋在祁舟的肩窝,贪婪的让祁舟的气息包裹自己,这让他安心。
冯仡铖轻咳一声,结束了这冗长的一抱。
“你受伤了。”
冯仡铖没料到这个恶魔会询问自己的伤情,出于礼貌,他回道:“说是骨折了,明天安排复位。”
信眠拉过祁舟的手,手臂上擦伤,血迹已经干涸。
冯仡铖一挑眉,挠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没事!”祁舟抽出手,指着冯仡铖说道:“他严重一些,腿骨折了。”
哪知道信眠压根没看床上躺着的人。
到哪儿都是冯仡铖这件事已经让他够烦的了,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去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带你去上药。”
“不用,再过一会儿就愈合了。”
信眠哪管他的意愿,半抱半托的把人弄到急诊室。
医生看着祁舟手臂上的擦伤欲言又止,实在是带他过来的人表情太吓人,让她那句“都快愈合了”憋在肚子里不敢言。
她拿碘酒给祁舟消毒,又缠上纱布,以此彰显这个伤口的“严重性”。
信眠这才放下心,跟着祁舟返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