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女人曾是军校出身,是白心简那位“丈夫”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特意向军方申请的。
非常时期,佣人也需要一些技艺傍身。
而做为一名军方高级将领的家属,这点特权还是能享受到的。
为了安慰白心简,苏琴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遥控器,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时事新闻,几个月前,虫族入侵,白心简的那位丈夫沈予淮率领一众士兵,于一周前将虫族大军击退在迁跃虫洞外。
这本该是一则喜讯,据说战事告捷后,前线的将士已经有一部分回来了,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沈予淮应该要回联盟述职。
但军方发言人却对外声称,上将在前线处理一些收尾工作,归期不定。
这番发言引起了很多群众不满,收尾工作应该是手下人做的事,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让前线的将士们尽快回来休息,特别是沈予淮沈上将,他辛苦好几个月,应该让他尽快回来和家人团聚。
那位名叫苏琴的佣人也在念叨这件事。
她帮白心简换掉那床沾染了污渍的床单被套,又拿来一桶水和一块抹布,认认真真地擦拭着“不幸者”留在墙上的脏污:“他们说得对,先生已经离家很久了……”
她想起自家太太和先生是政治联姻,两人之间其实没多少感情,神情又开始变得复杂:“也不知道军区医院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普通病房和感染者病房设置在同一片区域,病房楼下明明提前设置了关卡和保安,竟还是让‘不幸者’闯了进来……”
感染者越来越多,医院接收的病人也越来越多,哪怕是安置着军方家属的高级医院,也避免不了陷入管理混乱。
白心简又回头看向地面,刚才那个“不幸者”遭到枪击,流了很多“血”。
那血液粘稠无比,竟是黄绿色的。
与其说是“血”,更像是某种脓液或者组织液。
白心简也是第一次见人体里流出这种古怪的液体,他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那种咸腥恶臭的味道。
可它溅起的弧度很完美,是白心简亲眼看着子弹击穿不幸者颈项后喷出的抛物线。
它喷洒在丝质的被褥上,溅到地上,散到墙上。
白心简微微弯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让他想起自己车祸死亡前的那一段场景,那是他一生中唯一能感觉到一丝丝愉悦的时刻。
苏琴没发现白心简脸上一瞬间露出的笑容,依旧在絮絮叨叨。
在白心简穿来以前,原身患了一场普通感冒。
他原本体质就弱,接连在家发烧三天,昏迷过去,苏琴见状,实在没办法,才叫了辆车将他送到军区医院。
现在,白心简烧退了,医生过来给他开具了出院证明,应该下午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