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陵的眉梢微微挑起,他可不知道当初的婚事背后,丁澄和丁老爷子还有这样的约定,他又再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出国?”丁澄付出了唯一求助丁家的机会得到了和他的结婚,可又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天时地利的机会,选择出国,他不是更该留在国内,好让他喜欢上他嘛。“比起让你喜欢我,这三年对你来说更重要。”丁澄的眸光抬起,眸中的情绪坦荡而直接,正是因为他喜欢齐陵,所以他才不能让齐陵在这至关重要的三年因为他分心,而失去他最看重的那些。“你的眼中看不到我,我留在北城只会成为你的负担,让你喜欢我很难,可我也不想你讨厌我……”丁澄了解自己,如果这三年他没出国,他绝对无法安分,他顶着齐氏家主夫人的名头,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对齐陵产生正面或者负面的影响。他不想给齐陵一种他是累赘,他在帮倒忙的感觉,在当时来说,离开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同样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就也得为这选择的后果负责,那就是按照约定,和齐陵离婚。齐陵闻言也跟着沉默几许,丁澄的感觉并没有错,曾经这个年岁的他,的确看不到齐家之外的任何人和事,他能用婚姻来和丁老爷子交易,就说明他对这方面有多随意。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他能爱人,也不相信有人能爱他。到现在他这个观念也没有多少转变,但丁澄又以一种相当奇特的方式出现在这些观念的边缘处,让他不自觉想要探究,也不自觉在犹豫。“齐陵……”丁澄轻轻唤了一句齐陵,沉默的齐陵让他有些彷徨,又有些心疼。他知道齐陵,要比齐陵知道他多的多,也包括齐陵的那些过往。齐陵抬眸,还未应话,就见丁澄欺近到眼前了,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指不到的距离,再接着丁澄就将这些距离给轻轻挨没了。他的吻落在了齐陵的嘴角,他们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鼻息间喷出的温热呼吸,还有那贴得过近的温度。丁澄的眼睛稍稍眯起,掩饰他心中的胆怯,他的唇碰到齐陵的嘴角,停留不到一秒,他就又坐直了,他轻轻抓住齐陵的手。“还有一个多月,三十七天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完全错过。”距离他和老爷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七的时间,或许他能够让齐陵在这三十七内喜欢上他呢,或许他们不用离婚也不用复婚了。“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正大光明地喜欢你,好吗?”正大光明的喜欢和暗摸摸的喜欢,感受自是完全不同,后者虽然酸涩压抑,可没人能阻止得了他,前者痛快是痛快了,可一旦被拒绝,他就连悄悄喜欢都不能了。丁澄抱齐陵进到房间,只随手开了沙发边的一盏台灯,光线仅仅让他们看清楚彼此,齐陵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脱离丁澄身上,丁澄的真挚和忐忑都落在他的眼中。“可以告诉我,我有什么让你这么喜欢吗?”他自觉兴趣爱好不多,性格又沉闷无趣,除了还算一个合格的家主,并无多少吸引人的地方。齐陵低语问时,他不自觉过于温柔和疑惑的语气,让丁澄的紧张稍稍缓了缓。而这对于丁澄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问题,他握住齐陵的手稍稍捏紧,他十分认真地道,“你很好,长得好,性格好,说话的声音好听,就是你教训人的模样,我都觉得心动。”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能算喜欢呢。丁澄的脸颊红了红,但这是绝对的真话,他悄悄打量了一眼齐陵的神色,见他没什么不适或者恼怒,他才接着往下告白,“我喜欢你很久了,到现在算有十年了,告诉你,不是想给你压力,而是……我真的喜欢你。”丁澄是要告诉齐陵,他的喜欢不是少年朝夕可改的艾慕,而是十年不变的真挚。“十年……你哥哥生日会上那次?”齐陵按照丁澄的话回想过去,他们同住北城,家境相当,长辈间难免有来往,特别是齐陵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走动会更频繁些。但齐陵比丁澄大了六岁,即便有来往,交际的圈子也不大相同,他和丁澄的五哥六哥会更熟些,便是丁博,他们更多交际都是在他成为家主之后的事情了。所以十年前齐陵能想起来,和丁澄的见面就是丁博的生日宴上了,他十八岁,丁澄只有十二岁,被丁博带着介绍给他,可丁澄居然告诉他,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悄悄喜欢他了。“嗯,那是我们第二次见,”丁澄点点头认了,他身体稍稍往沙发里挪了挪,他忍不住为那时的自己辩解一句,“我一年级时班上就有同学交朋友了,我那时都念初中,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