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祈言者侥幸真的用出了大范围的魔法攻击,也没有什么意义,艾尔赛因只要避开大部分的攻击,剩下的他都可以轻松化解。这样一番下来,祈言者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精神恍惚,本来燃烧在心中的怒火也渐渐转变成了难以遏制的恐惧。厄尼斯特明白他的恐惧,并且相信温斯特子爵一定很和他有共同语言。甚至相比较而言,这位祈言者要更惨。厄尼斯特算是看见艾尔赛因认真地「玩弄」一个讨厌的人是什么样子了。这可比猫玩老鼠还让人头皮发麻。不过和上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相比较,厄尼斯特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上一次他想跑,这一次他只想说,只要他不看,就什么都没发生。场面实在有点血腥。而祈言者已经开始神经衰弱。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他可以近乎无限地恢复自身的伤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感觉到疼痛。甚至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反复地吸收能量,然后治愈,本身也是一个疼痛的过程。他的理智就好像一根两指宽的铁丝,在每一次被风轻云淡地砍去肢体之后被磨掉一丝,又在治愈的时候再被磨去一点。循环往复下来,这两指宽的铁丝终究被消磨成了丝线一般的粗细,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断裂。艾尔赛因看着恍惚的祈言者,摘下了已经完全浸湿换了颜色的手套,将溅到脸上的血迹擦掉,然后看了看指尖的红色。“为什么来找我?”艾尔赛因抓住祈言者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自己。对方早就在一来一往的打斗中落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没有什么辨识度的脸,此刻那张脸上的表情麻木不已,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艾尔赛因盯着那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的恍惚面孔,提了提嘴角,声音轻得像哄小孩一样:“噢——要我为你提提神?”那祈言者当即下意识地一抖,视线重新聚集起来,身体向后倾斜,似乎想要拉开和艾尔赛因的距离。但他忘记了被艾尔赛因抓住的头发,因此不仅没有逃离,反而又因为自己的动作疼得一颤。“我再问一次。”艾尔赛因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祈言者,面上带笑,却笑意不及眼底:“你为什么来找我?”厄尼斯特也跟着聚精会神地听着,想要听清楚祈言者的心声,好得到问题答案的蛛丝马迹。而那深思恍惚的祈言者却突然眼睛变得亮得惊人,甚至咧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问我我问什么要来?”“那当然是神的指示。”祈言者露出夸张而癫狂的神情:“是神!是神要我来杀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异教徒!”“你们?”艾尔赛因迅速抓到了关键词。而祈言者还在继续,仿佛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我主啊,终将结束你们这些渺小的虫子的性命!”艾尔赛因没理会他翻来覆去的喃喃自语,收起了笑,冷冷地看着他那张恍若疯癫的脸:“除了我,还有谁?”“要杀我们的原因是什么?”祈言者盯着艾尔赛因,半天不作声,只痴痴地笑,好像已经疯掉了一般。但下一瞬间,一道光术从祈言者是手中疾射而出,与之一起的是祈言者兴奋地大喊:“这样近的距离,你可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躲……”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艾尔赛因以一只手臂的代价躲开了那道突如其来的炽热光束。然后他微笑着,用刚刚凝成的冰钉抵在祈言者的太阳穴边,声音如刚打出来的蜂蜜一般甜蜜:“你说,把钉子从这里敲进去,你还能正常说话吗?”祈言者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枚散着冰楞光彩的冰钉,喉头克制不住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冰冷的触觉越来越近,慢慢地抵在了他温热的皮肤上,带起一阵刺人的凉意。“你杀不了我!”祈言者大声道:“只要神不放弃我,你根本杀不了我!”他说着说着,底气渐渐回到身上,又恢复了力气。对啊,他有无限治愈的能力,对方根本杀不了他。只要不会被杀死,他又为什么要害怕对方。祈言者想着,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艾尔赛因的长袍和阴影中不甚清楚的面容,扫过厄尼斯特黑色的的身体和尾巴,露出了阴森的笑容:“只要我死不掉,我终究要你们好看。到那时,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一寸一寸的打断你们的脊骨,要你们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向我祈求怜悯。”“我要你们像狗一样活着。”“不、你们连狗都比不上,哈哈哈!”那祈言者浑身都是张狂肆意,就好像在大声地说:不管什么样,他都死不掉,只要死不掉,他就一定有机会将今天的失败都一点一点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