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懂一点。”易寒星笑了笑。“你才学了多久,就能看懂一些了?”于复惊喜道:“难怪都说你有天赋!”易寒星又被夸地不好意思了起来。拿到图纸之后,于复自然是要马上送回根据地,方便兵工厂修改,却不想目前关口严格了很多,连着几天,都没有机会送出上海。“打听到了。”晚上柱子回家,对于复说:“现在所有关口所有的纸都要查,听说是日本方面偷了一些机密图纸。”“怎么就这么寸!”于复不由感慨:“这前两天封锁了,都没把日本间谍抓出来?”“可不是!也不知道要封多久,我们这图纸也送不出去!”“或者……”易寒星若有所思地说:“我家里该因为担心上海的治安让我回去,我该回去一趟争取继续读书的权力了?”于复和柱子对视一眼,一拍掌:“是啊!我给老家写的信这两天也该收到回信了!”于复很快“收到”一封回信。当然,去往老家的信于复是有写的,至于内容是什么,谁也说不好。鉴于家中的意见,于复去往德林中学给易寒星请了一周假,理由就是要回家说服家人继续求学。听闻易寒星请假理由之后,朋友们都颇为担心,即使易寒星安慰了大家一番,大家也放不下心来。这周日假期,易寒星就坐上了回家的轮船,于复特地托人买了二等座的坐票,一大早天蒙蒙亮从上海出发,逆流而上,下午就可以停靠皖南长江沿岸。下船之后,易寒星往北走一天可以到亲哥所在的大别山根据地,往南走半天可以到家乡,不过兵工厂是在皖南山区的根据地里,落地隐秘,毕竟这个时间段,兵工厂的隐蔽远比运送交通便利要重要,所以易寒星下船之后,确实是往自己家乡的方向走。易寒星下船之后,皖南根据地来接的人很快和她接上头。“幸好政委提前和我说了要接的是个小同志,不然我差点错过你。”来接易寒星的小伙子笑呵呵地边赶驴边说。“别说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往边上七八岁的小女娃那里跑去,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还要和人家小娃娃去对暗号!”一旁陪同接人的中年女同志在边上吐槽:“你也不想想,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走?!到时候边上的人看到你连主家小姐的年纪都能认错,不怀疑才怪!”中年女同志和赶车的同志两个人是扮演了一对佣人,赶着驴车来接主家的某个不重要的小姐,在外人看来,这非常符合当地行事的逻辑,计划地可谓是天衣无缝,但是架不住有人的眼神真不太好,听到女性小同志,目光就往小女孩那里去了。“这不是有姐你在嘛!再说了,我听政委说是小同志,没想到也不是很小的小同志啊,这年纪在我们徽州,都嫁人了,再过两年都是孩子娘了。”小伙子笑道。“说了多少遍了,那是封建陋习,我们要坚决取缔!根据地的女性,绝对不能十二三岁就嫁人生子!”中年女同志强调。“是的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绝对不会忘的姐!”小伙子说着,赶忙转移话题:“小同志你坐稳了啊!我们车要进山了,你要是觉得眼晕,就别往山下看。”皖南山区路难走,山崎峰峻,后世是著名的风景秀丽,现在则是著名的交通不便,驴车行驶过了安庆池州一带的丘陵地带,山峰也开始高了起来。“您别担心我了,我也是这附近的人,早就习惯了。”易寒星笑了笑说。“哎呀,你也是徽州人啊!”小伙子一拍大腿:“老乡啊!”“我是安庆府的人。”易寒星解释了一下。“那你刚刚也不让我停一下,咱们晚上在山里休息一晚也是休息,在你家附近休息一晚也是休息,你还能顺便回家里看看。”小伙子这么说着,中年妇女听了之后,也替易寒星惋惜,这年头安土重迁,离家这么近不去看看,确实是一件需要遗憾的事情。“人多口杂,任务重要。”易寒星不想解释自己当年是跟着大哥跑出家门的,事情太过复杂,就挑了任务这个最重要的理由说了一下。“是的是的。”中年妇女连忙说道:“还是任务重要。”“小同志你这是什么任务啊?我们政委看上去可重视的很。”小伙子问道。易寒星笑了笑,没说话。“你保密条例怎么学的?回去我就要罚你抄写!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没告诉你的别没事干打听来打听去。”中年女同志教训道。“您还是根据地的老师啊?”易寒星听了这话,立马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