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是畏惧得退却了。池初霁看?着乐希的反应,心下叹息一声。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好了,先不要说这个了,开门,让我进去。”乐希没有再?坚持,给池初霁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光明的室内。乐希跟在池初霁的身后,看?着她裸露出来的背部肌肤,一时去想自己方才的失态,一时又克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欲念。她觉得自己是条小狗,凶狠地朝人龇牙咧嘴,却没有勇气扑上去。池初霁肯定会觉得,刚才的她是青春期叛逆,神经不正常。乐希脑袋乱糟糟的,一直到跟着池初霁上了二楼,两人在楼梯口分开时,她才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初霁阿姨,对不起……”池初霁单手撑在扶手上,回眸看了她一眼:“没关系……但你以后,不要这么拽着我?了。”池初霁抬手,露出了自己的手腕,神色淡漠:“我?手疼。”明明是很冷淡的语气,可乐希却莫名听出了撒娇的味道。乐希的耳朵一下就红了起来,又羞愧又心疼地说:“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池初霁扫了她一眼,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前几?天经历了如此汹涌的暴风雪摧残之后,房间里似乎仍旧残留着丝丝缕缕的冷冽气息。池初霁反手将门关上,走进了房间里。她向前迈了几?步,视线落在了床边的位置,目光暗了下来。即使那天晚上,失控的信息素全然控制了她的身体,朦胧的意识里,她依稀记得自己曾在那里做了什么。而乐希,就站在这个地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仅仅只是一个暧昧迷离的回想,也让池初霁倍感羞耻。她不禁在想,乐希朝她迈过?去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而她当时,又抱有怎么样的希冀。除了生理上的影响,还有没有别的因素。她看着乐希的那张脸,究竟在想什么?池初霁迈步,走向了自己的床。她在柔软的床铺坐下,按照记忆里的细碎片段,伸手摸向了枕头。她将那个精巧的玩具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皱着眉头看了一会,随手放在了一旁,起身进了浴室。那夜的混乱仍旧历历在目,她需要冷静一下,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再?来收拾凌乱的床单。池初霁起身,走向了浴室。卸下妆容,放松身体躺进了浴缸里后,池初霁闭上了眼睛。寂静的浴室里,安静得能清晰地听到水流的滴答声。池初霁闭上了眼睛,她一时去想安艺眼角的那颗痣,一时去想乐希的眼睛,思绪乱得不行。少年时在更衣室的惊鸿一瞥,和几?日前在商场换衣室里少女白皙的后背重叠在一起,令池初霁有些恍惚。她不由得想起,更早之前她在国外演出时偶然遇到乐泱的情形。在嘈杂的幕后舞台,眉目温婉的女人抱着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站在她面前笑着说:“知道你们团在这里演出,所以就想试试能不能看看?你。”“初霁,你没有放弃芭蕾舞实在是太好了。”池初霁呆呆地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只觉得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窝在乐泱怀里的孩子,长得粉嫩白皙,啃着手指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写满了好奇。初霁看?着孩子与乐泱极为相似的眉眼,沉默了一会才问:“这是老师的孩子吗?”乐泱弯着眉眼,笑得极为温柔:“是啊,是我的孩子。”“她叫什么?”“乐希,希望的希,和我?姓。”希望的希吗?原来她就是老师新的希望?明明以前,老师一直都说芭蕾舞是她的希望才对。池初霁紧抿唇瓣,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挺可爱的。您就是为了她,才放弃芭蕾舞的对吗?”乐泱笑了起来,柔柔地看着池初霁说:“老师并没有放弃芭蕾舞,只是暂时离开了。”池初霁有些执拗地说:“但?您已经不会再?上台了。”乐泱很认真地看着她:“可我还有你,还有很多学生,不是吗?你们传承了我?的衣钵,是舞台的明日之星,也是我的希望。”“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芭蕾舞舞者。我?希望能够亲眼见证,你成为首席的那一日。”池初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中的结稍稍解开了一点。后来乐泱请她吃了个饭,带着顾明卓一起,就悔婚的事情和她道了个歉。其实池初霁一点也不在意顾明卓逃婚,她在意的,只有顾明卓带走乐泱这件事。就因为顾明卓的“爱”,当时身为国内芭蕾舞首席的乐泱,选择放弃了自己的舞蹈生涯,和顾明卓私奔到了遥远的国外,生下了一个女儿,共同营造了一个世俗眼里温馨美满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