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为慕九九擦走那两滴泪,褚严修拿走她手中的遥控器,搂住她腰把她带到大床。
遥控器放在床头柜上,人被他摁坐在床上。
“躺下,睡吧。”
慕九九乖巧躺下,呼吸微乱的等着褚严修和她躺在一起贴贴。
谁知,立在床边的褚严修为她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开了。
虽然没有贴贴,但是慕九九依然觉得满足。
老公很温柔很温柔的为她拉被子了呢。
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随着房门被关上,慕九九眼底的光彩依旧没有被房间里的黑暗所掩盖。
老公虽然冷冰冰的,但是想来是性子使然,只要每天这样陪着他,慢慢融入他的生活,她相信,总有一天,老公会对她敞开心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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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这一觉,慕九九睡的并不踏实。
她连续做了两个噩梦,不是从悬崖上掉下来,就是被蛇缠住了脖子,任由她怎么拍打呼救,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睡醒之后,慕九九因为头疼的关系,心情也连带着有些沉闷。
她下床,用遥控器把遮阳帘打开一个十厘米的小缝隙,整理好身上的家居服,去洗把脸,轻手轻脚出去。
好渴呀。
不知道老公有没有午休,她不能吵到他。
然而,还没有走出东西向的长走廊,她的第三个噩梦就来了。
老公,不要她了……
下午,褚括来了。
此刻,坐在平层大客厅的客人,就是褚严修的父亲,褚括。
褚严修坐在轮椅上给他开了门,又给他泡了一杯龙井茶。
褚括进门后,直接坐在长沙发主位上,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褚严修则坐着轮椅停在他对面。
乍一看,轮椅的高度比沙发高,褚严修身型也比褚括高大,英姿焕发,天生矜贵,即便坐着轮椅,气势也俨然比商场沉浮数十载的褚括高出一大截。
褚括轻呷一口茶,目光落在褚严修双腿上,眼底藏匿着探究:“腿还是毫无知觉吗,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吗?”
“还没。”
“你能如此平静的接受自己不良于行,着实让我很惊讶……”褚括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总之话说一半,连忙咳了一声止住了,真真像是个怕揭儿子伤疤的好父亲:“抱歉,严修,爸爸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很沉稳冷静,爸爸很欣慰,换做你二弟早就哭鼻子打滚了,不过爸爸相信,你的腿很快就会康复的。”
褚严修笑笑,老狐狸怎么会有说错话的时候。
想必他在踏进这个门的时候,要来做什么说什么,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打磨好的。
褚严修端起茶盏吹了吹:“我和褚肖源不一样,爸,我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事情,难道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