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深秋。
黑色宾利车内,谢清乔睁开眼睛,头顶车厢黑色挡板映入眼帘,墨色玻璃车窗外风景一一闪过。
她眸色清淡,低眸看向纤细白皙的指尖。
即使马上就要被当作筹码送去联姻,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
车子驾驶座位置,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过来,声音恭敬,
“二小姐,夫人交代过,让你记得戴上那串珍珠项链。”
谢清乔眸色淡淡,视线落在旁边皮质座椅上的绿色盒子,伸手打开,里面躺着一串色泽光洁的珍珠项链。
她抿唇,语气温和淡漠,“嗯。”
司机颔首,视线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的脸,清凌凌的眉眼跟画出来似的,五官艳丽又清冷,乌黑长发挡住侧面半张脸,像是从云雾里晃出来的一张美人面。
不得不说,谢家这位二小姐长相真是艳绝帝都,气质又清冷出尘。
难怪谢先生谢夫人放着自己亲女儿不送,偏偏选中这位寄养在谢家的堂小姐给那位温先生。
一旦攀上那位温七爷,谢氏的危机定当完全消除。
只是可惜了谢清乔,那位传闻中的温先生可是个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主。
——
黑色车辆在银棠门口停下。
谢清乔推开车门下车,她一身浅灰色针织长裙,乌黑长发垂落在两侧,修长白净脖颈间珍珠项链尤为明显,衬得人气质又冷又仙,挺拔纤细的薄背像是一支傲骨冷梅。
已近秋,帝都天气转凉。
银棠餐厅门口侍者一见她立刻弯腰引着她入内。
银棠屋内设计偏新中式,进屋入口是苏州园林式设计,穿过一处小拱桥,就是那位温先生订的包厢。
“谢小姐,请。”
侍者拉开包厢门,示意她入内。
谢清乔微微颔首,神色清冷,一张清艳的美人面从下车开始就未展露过笑意。
包厢里空无一人,应当是那位温先生还未到。
谢清乔将包放下,桌上放着一套茶盏,了了雾气蒸腾而出。
谢清乔神色淡漠,侧头看向包厢墙壁上的山水挂画。
那位温先生的品味似乎跟传闻中的性子不太一样。
其实这次相亲原本该来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堂姐,谢嘉瓷。
只是十分不巧,半个月前,谢嘉瓷为了真爱不惜追到国外,还同家里断了联系,杳无音信。
谢夫人早早就已经答应温家老夫人的相亲会面,这档口,只能把谢清乔推出来。
谢清乔在此之前对这位温先生几乎一无所知。
只在昨日才从婶婶他们口中得知,那位传闻中的温先生,温家温七爷,年纪比她大七岁,一只腿早年因为事故没了,身体也不怎么好,常年居住在港城,近些年才迁回帝都。
其余事情,谢清乔一概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