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才不会担心我呢。”
“那我担心你。”
他对她说。
胡笳皱起眉,不再和他说什么。
阗资这个人真是矛盾,不肯被她撩,又温柔得过分。
阗资从房间拿了床单被套让她选。
一套白色,一套灰色,都跟酒店一样的款式,没有人味。
胡笳看了一眼就说随便,阗资帮她套好,又出来催她去洗澡睡觉,跟小时候似的。
她在他的浴室里洗澡,花洒的水压刚刚好,舒服,冲刷掉疲惫。
出来时,镜子蒙上一层水雾,胡笳用手把水雾抹开,像电视剧一样打量自己的脸。
之前和阗资开房,两个人疯玩起来,她可以让他连着射四五次,阗资开头总是保守又羞耻,玩开了又老是盯着她的脸看,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他性格传统内敛,被她弄得再舒服也不肯叫出声,除非胡笳生气,阗资才会讨好似的哼上几声,顺着她的骚话往下说。
胡笳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样子,让她感觉心里酸酸的。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吧,她想,是雨太大了。
出来之后,阗资还在看电影。
只不过换成了法国诗意现实主义电影,主人公破碎忧伤。
“我去睡咯。”她说。
“嗯,”阗资朝她点点头,又说,“你认床吗,我帮你热杯牛奶喝了再睡。”
胡笳皱起鼻子,“别,我从小就不爱喝那玩意儿,睡了。”说完,她轻松地走出去。
晚上雨声更响,连打了几个雷。
胡笳借势看了个杀人案件,精神紧张,到一点还没睡着。
阗资给她腾出来的这间客房也黑压压的,墙上还挂着几张他小时候画的人像素描。
许久没人住的房间,她现在住进去,确实感觉到有些瘆人,尽管床很软,他给她换的被套枕套也还有洗涤剂的温和香气,胡笳心里就是惴惴的,她真想把阗资摇醒,让他看着她睡着再走。
胡笳溜出去,想喝杯牛奶助眠。
结果她咕咚喝着牛奶,他就寻着声走出来了。
“冷着喝对胃不好,我帮你热热再喝。”阗资对她说,声音清醒。
“喝完了。”胡笳晃晃空瓶,阗资只能接过去,丢进垃圾桶,桶盖吧嗒一下合上。
“睡不着么?”他问她。
“嗯,”胡笳突发奇想对他说:“我能睡你房间地板上吗?不会骚扰你的。”
他笑着拒绝她:“有床不睡,要睡地板,这是什么道理?”
“你就当我害怕,睡不着吧。”胡笳说。
“那你睡床,我睡地板。”
阗资说。
胡笳躺到阗资的床上,他在下面打了个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