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市冬天太阳一落下去,像是个天然冰窖,零下十来度,室外站一会儿从脚冷到头。
姜岁站在警局外面不停的跺脚。
她吹冷风吹了三十分钟荆靡才到。
荆靡降下车窗,“傻姑娘,怎么不找个地方取暖?上车。”
姜岁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拉链拉到最上面,帽子也紧紧的裹着,看到他来,像是个笨重的小企鹅一般打开了车门。
车内开着暖气,冷热猛然交替,姜岁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摘下遮住眼睛的帽子,她揉了揉冰冰凉的脸颊,“我没想那么多,就在门口等你了,我……”
姜岁说着开始拉羽绒服的拉链,余光发现车内还有一个人,她侧眸看去。
竟然是顾砚北。
姜岁的声音戛然而止。
荆靡把车停靠在路边,“怎么不说了?”
姜岁抿了下唇,把谷风的事情又详细跟他说了一遍,“……能不被拘留吗?”
荆靡听后就笑了笑,对于解决过诸多严重指控的大律师,处理这种小事还是头一遭,“我去看看。”
姜岁:“我跟你一起去。”
荆靡:“不用,在车上待着吧。”
他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去了警局。
车上只剩下姜岁跟顾砚北两人。
空气安静的姜岁只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对不起顾总,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她想明白了,做人还是不应该要求太多。
她不应该把顾砚北床上偶尔的温情,跟下了床的生活划上等号。
他不愿意在她身上费心,真的太符合他冷情的人设。
顾砚北侧眸看着低眉敛目跟自己道歉的女孩儿,皱了皱眉头,“为什么道歉?”
放在没想通之前,姜岁也许会觉得他这样有些咄咄逼人,可想通以后,就跟员工向老板进行思想汇报一样,态度极尽顺从。
她说:“是我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惹顾总你生气。”
顾砚北眸光一沉,“看不出来,你这么会自我检讨。”
姜岁觉得他这话不像是高兴,难道是还不满意她的态度么?
她掀起眼眸看向顾砚北。
顾砚北沉眸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姜岁拿过来,看到是耳鼻喉科的一位主任,她顿了顿,说:“谢谢顾总。”
顾砚北瞥了眼她的耳朵,她的态度引得他有些不耐烦,可她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让人也挑不出错来,沉着脸没再理她。
姜岁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这位主任的简历,一长串的成就滑不到头,显然是这方面的权威。
也许她的耳朵还能治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