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音抽抽搭搭的,身子轻颤,眼睫挂着水珠,忽然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
国色天香,欲语还休。
顾景桢的语气缓和了几分,注意到她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低声问道:“怎么了?”
“这……”陆玉音抽泣着吸了鼻子两下。
感觉到帕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凉,心底里也在想是不是药在起作用,虽然迟疑,还是吞吞吐吐按照之前想法说:“是不是,唔……是不是弄错药了?”
疼得仿佛淋了辣椒水,陆玉音真的怀疑是他报复滴的辣椒水。
没有把这猜测直接说出,但躲闪的眼神已经替她表达了出来。
顾景桢的手指不自觉按下三分。
“好痛啊……”陆玉音半眯眼睛继续流出大滴泪水,眉头完全蹙起,丝毫没注意这疼痛是他在戳伤口而不是药水作用。
她的嘟囔猜测让顾景桢好一阵沉默。
眼皮抽了抽,他现在真有用盐水浇上去的冲动,真是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另一只手。”
陆玉音瞬间睁开泪眼朦胧的眼,一只已经够受,难道还要再加倍痛苦的折磨?
白嫩脸上有了两道泪痕,陆玉音尖声道:“不!我知道怎么擦药了!不用再……”
顾景桢单手倒药,如之前一般也让另一条帕子浸泡好药水,要捉她另一只往后躲动的手。
他冷笑:“让你长记性很难,姑且一试。”
陆玉音低声急促道:“我长记性了,真的……呜!”
不容她敷衍狡辩,他已将沾满药汁的帕子准确扣了上去。
手背上立刻刺痛,陆玉音发觉似乎是因为早被痛感刺激得麻木,已经没觉得想象中痛感的加剧,而且觉得另一只手在习惯后好似有所好转。
不幸的是,顾景桢也发现了药水的作用达到,吐出清晰三个字:“翻过来。”
还有手心!
俗话说十指连心,陆玉音不想再受一遍之前的苦,她有过经验,掌心要比手背敏感得多,痛感自然也强得多。
她抬起仓皇的脸,猛然摇头。
顾景桢比她想得还要坏。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的大手已经用手指一勾她的手腕,手掌抬起,帕子被他指尖一夹一勾,眨眼贴放在手心。
“疼!”
陆玉音浑身过电一样抖了一下,胸口随抽噎啜泣不断起伏,额上冒出些细汗,墨发贴在额间,一头青丝在轻微挣扎摇晃中散乱。
像是掌心覆了层冰,冰将皮肉烫开,刺激深层的腐肉,手心和指尖的痛疼像一根线牵动,把痛意传递到双臂、五脏六腑、四肢……
纤细腰肢已经忍不住扭动,想弯腰缩背,他又在前面站着,若站起来,只会撞到他怀里,陆玉音一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还是绑着的那种,只能不安微微扭动,背后桌沿磨着腰间,双腿战战想跳起来但不能,死命压制住反抗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