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我家里,半夜老能听到塑料袋揉来揉去的声音。接着是水管爆裂,玻璃爆破,就连走个路都会原地转两圈!开车也是,几乎每个路口都能碰到逆行或是机动车闯红灯的事故。哪怕我开车再小心,也会擦边或是赶不上绿灯。”
“公司那边更惨,今天跟桑董谈了好几个合同,只要是我去安排,所有合同都会黄!今天桑董还跟我说,让我以后不要接手公司业务,老老实实坐办公室批改文件就行。我也想,但只要一拿笔,笔芯准掉,文件必废。一天下来,打印机的墨都没了,我文件还没签成功。”
“最离谱的是!无论是我吃饭还是喝水,总能怼到鼻子里!这几天,公司同事老问我是不是嘴巴吃法不合适改用鼻子了?我现在何止一个惨字能形容!”
说完,杨银跟皮球一样泄气了。
虽然桑董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照顾他,提拔他为秘书,可他实际上在桑氏集团到底一个司机!
现在又连番出事,他都害怕,哪天桑董一来火将他给炒了!
怪吓人的。
云来见他真难过,也不好说的太直白,莞尔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红事避丧,白事先行。”
杨银摇头:“没听过,谁说的?”
云来:“哦,我说的。”
杨银:。。。。。。so。。。。。。?
“所以,死者为大,需要避开先行。我猜当时抬尸下楼的时候,有人喊你让路,你没让吧?”
杨银脸色顿变,垂下了头:“那天出门公司人事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带了耳机,真没听见身后有人喊。要是听见了,我打死也不会站在原地,等到抬尸的人从我身边走过我才看见他们。”
云来颔首,语气冷静:“这个事情不难办,处理起来也不是很棘手,至于要不要处理,还是要看杨秘书你自己。”
“处理!当然要处理!我已经倒霉好几天了!我不想一直倒霉下去!”
话罢,他后知后觉看向云来。
他怎么记的,打电话过来认亲的大爷说自家小小姐是寄居在破观里的山娃娃。
怎么三两句话聊下来,她变成了先生了?
难道,这就是反差感吗!
警惕皱眉,杨银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缄口问道:“小姐,您对些东西这么了解?不会。。。。。。是个骗子吧!”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对神鬼之事侃侃而谈,不是人骗子就是神棍!
云来无语。
杨秘书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
就,随便糊弄一下吧,反正他笨:“你知道的,我是孤儿,住在山顶破观里,我们那边整座山包括附近都是村庄,每年去世的老人,不说一二也有三四。我小时候为了混口饭吃,经常去各种村庄席上奔丧,他们都有请先生,我在旁边给那些先生帮忙,久而久之也就耳濡目染了。”
如云来所想,听完描述,杨银眼里带了深深同情。
没想小小姐小时候过的这么苦。
暗自抹了一把眼泪,他问道:“我听说村里办事儿都有一席之地,小小姐,您经常帮忙,现在是不是也混到掌权的地步了?”
红白席上,尤其是农村,各个岗位都是十里八村的相邻和亲戚。
掌勺的大爷,烧菜的二娘,记账的二大爷,收礼的四大爷。
可以说,混到什么岗位全凭自身道行!
云来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她这岗位吧,还真有点不好形容。
说是先生,不合适,说黄泉引路人,怕引起误会,说是道士吧,出卖身份。
怎么说呢?
她沉思了一下,转口:“没什么本事,这么多年也就混了个站岗的位置。”
没错,站在丧队前,边撒纸钱边高喊:“唢呐响,孝子开路——起灵!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