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白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傅宴,声音冷淡的说:“这里一些银票和碎银子,你可以选一个好一点的客栈,找人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傅宴看着手中的荷包,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只得低着头说:“我已经习惯你的照顾了,别人……我不适应。”这话说的颇有些违心,但耐不住江舒白就吃这套,他心中忽然一暖,有些不想放任傅宴殊就这么离开。传送只能明天白天再进行,不然现在天黑穿过去,江舒白也不放心傅宴一个人行动,“瞬移符”只能确定大概位置,并不能精确到某地,所以找客栈的事情还要傅宴自己来。江舒白有些担心傅宴的身体,在江舒白眼中虽然现在傅宴已经能走路,但是因为脚筋断裂的缘故,他不能行走太长时间,手也是,若是让他自己吃饭,没一会儿就手酸了。这种情况下,江舒白也不忍心将傅宴殊就这么直接“瞬移”过去,他实在担心傅宴殊能否照顾得好自己的身体,若是他被人欺负又该怎么办?说放手的是江舒白自己,但是现在担心的人也是他,他十分纠结,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江舒白能做的就是放手让傅宴殊去做选择。然而心中偷着乐的傅宴正在想改如何利用好这个机会才行,毕竟五天时间不是小数目,他可以好好布置一番。甚至可以借机暗中联系一下兰若,让她做好接应任务,以便在将江舒白骗入“须臾之境”后,傅宴能够顺利逃脱离开澜枫山,至于之后的生活他也要好好规划一番。江舒白刻意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张床榻出来给傅宴休息用,他已经趁着说话的功夫收拾好了床铺,甚至还在上面加了个蚊帐,“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送你过去。”傅宴现在就想过去,毕竟能多一会儿是一会儿,傅宴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被江舒白盯着,他真的想过一过没有江舒白的生活,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傅宴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一时,甚至他要表现的离不开江舒白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前的人放下戒心,待到“须臾之境”开启之时傅宴才能轻易将他骗进去。想到此,傅宴慢慢放下心来,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江舒白玩这场游戏,不就是一晚时间,他都等了这么久了,这点时间还是耗得起的。夜晚,漫天繁星闪烁,傅宴第一次夜宿山林,感觉很不错,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下夏日的蝉鸣声,以及山林中不知何物的“呜呜”声。因为江舒白守在火堆旁,傅宴十分安心,并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有个好心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他躺在枕头上透过白色的蚊帐看着夜晚的星空,好心情的哼起了歌。歌词傅宴有些记不清了,毕竟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一周换一次歌单,从不重复,再喜欢的歌听上几天就会腻,脑中能记住的旋律少之又少。傅宴刚哼了一段,无聊的准备翻个身继续,没想到此时江舒白那里却接了起来,傅宴有些诧异的起身望向他,不由问道:“你听过这首歌?”江舒白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什么,慢悠悠的说:“之前听你哼过。”“之前?”傅宴想了想怎么都没有从记忆中找到自己哼歌的片段,但他转念一想可能是什么时候睡着无意识哼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傅宴也没有过于在意。江舒白却想到了小时候,那时他年纪太小,因为想家的缘故晚上总是睡不着,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被窝里哭泣,这种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又会成为他们嘲笑欺负他的理由。就在江舒白抱着枕头哭的稀里哗啦时,有人忽然掀开了他身上的棉被,江舒白吓得赶紧起身,因为着急的缘故,枕头还抱在怀中,他眼角带泪的看着来人。那夜的月色一如往常一般动人,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撒入房间,让江舒白觉得眼前的人宛若刚从仙界下凡,带着幽幽的冷淡气息,但他却从心中都觉得暖和。“大师兄。”江舒白带着哭腔看着眼前的“仙人”,他的眼中盛满了委屈,想要尽数说给眼前的人听。傅宴殊坐在床边,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摸了摸江舒白的头,“小白这是这么了?”江舒白瞬间委屈涌上心头,他拉住傅宴殊的衣袖,哭着说:“大师兄,我好想爹娘,我好想回家,我不想修炼,我不想当仙人。”傅宴殊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的为江舒白擦着脸,但他却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江舒白哭泣。没想到江舒白却越哭越凶,直接扑到傅宴殊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傅宴殊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