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马叔一直在暗中查对方的底,已经有了些眉目,现在看来,不能慢慢查了。“今晚无论如何要撬开他的嘴巴!威逼利诱怎么都行……我相信你知道尺度在哪儿……嗯……这件事涉及好几起人命……暂时不要和赵瑾那边打招呼。”“一个小时,我最多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任凝薇看着手表,话说的太多,她不止嗓子冒烟,就是脑袋也隐隐作痛。可是这种危机时刻,所有能想的,都要想一遍,所有的可能性一丁点都不能放过,原来还想缓着办的事儿,现在都要进入紧急状态了。“哥,你给爸爸去个电话,让他路上慢点走。”任邵哲从满心的疑惑中回神,任凝薇劝他:“只要爸爸不过去,妈妈不会有事儿的。对方的目的主要是折磨爸爸……让他路上拖一会儿。”任邵哲点点头,他到现在来龙去脉还没搞清楚,只能任凝薇说什么,他做什么。“爸爸他现在急疯了,根本不听我的……”任邵哲看着挂掉的电话,跟妹妹无奈说道。任凝薇接过手机,快速拨号,电话接通的时候,干脆利落:“你想我妈妈早死,你就飞过去!拖,拖十分钟,等我们一起……”“这件事比您想象的复杂的多,您就听我一回吧!不是像您想的那么简单……”“到底发生了什么?”任邵哲看着妹妹特霸气的挂了爸爸的电话,胆战心惊的问道。“哥,我脑袋疼……”任凝薇摸着胸口,她现在恶心的想吐,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你一定会知道的……”她低头看着手机短信,马叔给她发了一个位置,她把手机递给任邵哲。“哥,有件事拜托你。”“尽管说。”任邵哲看了一眼位置,飞快的踩油门。“帮我联系唐叔叔,把你今晚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妈妈被人带走的事儿也告诉他,不要隐瞒。”任凝薇看着任邵哲认命的拨打电话,闭上了眼睛。所有当年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今晚一个也别想清静,不管是黑是白,谁也藏不住。这件事情就像是找到线头的乱麻,杂乱无章的仿佛毫无头绪,可是其实未必就真是一件事,可能是很多事一层层的缠在一起……任先生不是个傻子,甚至可以说他很聪明,很自信,所以养成了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可是他今晚的表现却很幼稚,并不符合凶狠恶毒这样的人设。如果真的是他放火烧死了宋唯珍,他可能会因为愧疚将女儿推给唐翼,但是不会在面对妻子的生死大事上,那么天真的以为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头疼啊……今晚阴天,星月无影,乌云遮蔽了天空,郊外的一个林间别墅,灯火明灭,晦暗莫名。任治中下了车,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的别的车过来,任凝薇让他等着他们,他已经将车速降下来不少,但是妻子的安危让他心急如焚,都到了门口,他根本没有耐心去等。别墅的门打开,一个壮汉走了出来。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确定没有随身携带任何危险物品,方才领着他走进了别墅。两人一路进了别墅的地下室。被改造过的地下室,只亮着几盏壁灯,光线暗的很,那壮汉把他带到这里,就转身离开了。任治中站在这里,茫然无措,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处挂着厚重的布帘,他缓步走了过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有人叫着他的名字。“任……治中。”那声音沙哑老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粗粝的管道中硬挤出来,让人寒意从脚底升起。任治中转过身,阴暗中有人推着轮椅缓缓走了过来。随着光线的层层明亮,任治中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推着轮椅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而她推着的那位……皮肤坑坑巴巴,颜色深浅不一,头发被发巾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只眼睛蒙着眼罩,另一只眼睛,满目阴沉。“好……久……不见。”那嘶哑的让人起鸡皮的声音就来自轮椅上的人。任治中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猛然惊讶的瞪大眼,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开口:“宋……唯珍?”“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了清了……”“任先生做梦呢吧。”开口的是年轻的姑娘:“什么了清?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记不得吗?”任治中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带着阴骘:“你是谁?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那姑娘闻言一笑,伸手拿出一个按钮按下,任治中转过头,就看见厚重的布帘自动移开,隔着宽大的玻璃,任夫人被绑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