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推着轮椅的轱辘到了床边,缓缓地拿过喜案上的称,如今下人都被遣退,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发现他的手因为紧张,在微微颤抖。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挑开了那大红的盖头,看到了那张芙蓉一般的小脸。
绵软酥骨的声音缓缓传来,“阿战,你来啦。”
江北嘉的眼睛眨啊眨,生怕眼前的又是幻境,随后,还小心翼翼用手指抠了抠自己的掌心,直到是感觉到痛意之后,唇角的笑意飞扬。
然后她就听到男人冷厉严肃的声音,“放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他像是真的被人冒犯了一样,那脸色阴沉的可怕。
江北嘉心里冷嗤,装得好像啊。
前世可是被他这样子吓退了好多次,她都免疫了好吧。
所以她那张芙蓉面显得更加红润,眼底泛着光,“那叫什么?相公?”
宇文战:“……”本王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女人。
江北嘉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垂,内心偷笑,随后站起身来,“那相公,我们先喝合衾酒?”
前世被太子算计死的时候,她唯一的遗憾,就是辜负了宇文战一腔深情,没有跟他洞房,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这一世先把这个愿望实现了再说。
宇文战严词冷语,“本王今日过来,只是全了你王妃的名分,休要生出非分之想。”
江北嘉愕然,“成婚了洞房是非分之想?那我想跟你生宝宝,算什么,白日做梦吗?”
宇文战深吸口气:“……”这女人不对劲!
“你!”他的气息颇有些不稳,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词,“成何体统!”
江北嘉已经利落地倒好酒,自己端着一杯,另外一杯递给他,“相公,给。”
“称呼本王为王爷!”
“行,王爷相公,你快喝啊。”
宇文战咬了咬牙,双手狠狠地按住轮椅双侧的扶手,“还是阿战吧。”
江北嘉得逞一笑,声音更甜,“阿战,喝不喝?”
宇文战:“……”这女人与土匪何异?
江北嘉端着酒杯有点累了,只能先放下,随后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暗搓搓地拉住了男人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手。
因为常年征战,这只手常年握着兵器,即便受伤后养着,依旧有一层薄茧,她心疼的要命,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上战场了。
等治好他的双腿,就把前世伤害他们的人全都杀掉,然后他们隐居山林过日子。
“你放肆!”宇文战像是触电一样赶紧抽回自己的手,随后大概是觉得自己居然没控制好情绪,神色微沉,拽过桌子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如此,礼数全了,”他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警告,“你既然做了本王的王妃,以后便本分做人,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否则……”他的语气寒凛了几分,“杀无赦!”
江北嘉看他说完话就要走,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轮椅都被迫后退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