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聂先生提前听到了什么风声?
想到这里,汪先生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小女儿。
学什么不好,学别人恋爱脑!
汪三被他一瞪,整个人都缩到了自己母亲背后,神情也是恹恹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
汪先生看她这样越发生气,考虑到纪沂在场,不得不压下去,重新挂上笑脸凑到纪沂身边套近乎:“纪先生,说起来您跟我这个小女儿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小女儿一直跟我说很仰慕您,就是小女孩脸皮薄,一直没胆子争取。您看……”
“……”
纪沂平时脾气好,都是笑脸对人,真是很久没有过这么无语的时候了。
他抬手打断汪先生的推销,唇角最后一点弧度也压了下来,指了指他们身后跟着进来的自家助理,跟他手里的小混混:“汪先生视力不太好?”
汪先生愣了下,回头看一眼助理抓着的那个男人,有些不明所以:“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这个男人是纪沂带过来处理的什么事务,才假装没看见的。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纪沂脸色一沉,懒得跟他卖关子,直接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声道:“这人是你小女儿那情深似海的男朋友找过来的——□□呢,令婿可真是有本事,一口气找了二十多个人来求娶,只让我们抓到这一个。”
闹鬼的事情自然没法往外说,但纪沂也不是吃哑巴亏的人,随便一个改口,照样能让那个叫萧野的混混把这个罪名咽下去。
汪先生自然是不认:“这……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小女儿自小听话懂事,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
“连手都没拉过?”纪沂笑了,那先前找他借钱打胎的是谁?
只是看了眼已经脸色惨白的汪三,嘲讽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口。
他话锋一转:“不是令婿做的?可我和老聂今天确实遭遇了袭击,而且就在这个房间内。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是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纪沂目光落在汪先生身上,带着隐隐的压迫力。
汪先生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不不不,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是不是有人假冒我汪家的名义,故意陷害罢了!”
袭击两大顶尖世家继承人这种罪名,他可担不起!
眼看纪沂表情未变,依旧冷冷盯着他,汪先生咬了咬牙,又道:“但毕竟是在寒舍出的事情。为了表达我的歉意,纪先生和聂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我一定尽量满足。”
这还差不多。
纪沂睨他一眼,向前倾身,指尖点了点桌上那张纸条:“卡号在这。我和老聂的两条命值多少钱,就看汪先生怎么想了。”
汪先生脸色一白,却又不敢讨价还价,思虑片刻之后,还是忍痛打给了自己的理财经理,让人往纪沂的卡里打钱。
纪沂看了眼余额,还算满意。
于是没再为难对方,让助理把那小混混交给警察,就提前离开了宴会。
临走前,顺便把卡也给了助理。
“明天去预约提款,把余额全部取出来,给老聂的旧情人送过去。”
--
一直
到走出贵宾休息室的大门,柯元白才感觉身上那种被重物压着的感觉消失了,不由得长舒出一口气。
朱褚奇怪的看他一眼:“二少,你不舒服吗?”
柯元白摇头,回头看了眼紧闭的贵宾室大门。
门上甚至还残留着先前聂辰踹门进去时留下的脚印,力道之大,居然连实木门板都明显凹陷进去了一个坑。
聂辰那双压迫力极强的眼睛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柯元白顿时油然而生出一股挫败感来。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但不论是之前被人泼脏水的事情,还是柯行舟或者如今的宴会,都令他前所未有的清楚认知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可见人的眼界有时候真的会限制成长,他现在才恍然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太过短视了。
恰巧这时柯正业在楼下与人攀谈,一抬头瞧见自己刚认回来的二儿子居然上了二楼,还停在最大的贵宾休息室门口,脸色霎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