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琏妤板着一张脸,道:“左一句,右一句,青玉,你到底向着谁?”
青玉立马哄她:“奴婢的心自然是殿下的。”
半晌过后,萧琏妤将八盒点心小心翼翼拆开,每样都咬了几口。
她承认,她还是爱吃。
一连几日过去。
镇国公府重新立府,赐婚的圣旨下达到礼部,苏淮安官复原职,再度接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男人重新换了上官服,上朝、上值,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郑百垨拿起一卷案卷,递给苏淮安,“景明,这是刑部新递来的案子,庶子为争家产杀了嫡母,但这庶子打死不认,我瞧着确有疑点,你再看看。”
苏淮安接过一个案卷,又递过去一个,“这是昨日结案的。”
郑百垨道:“好。”
苏淮安放下手中的案卷,低声道:“老师,景明有事相求。”
郑百垨听他压低了音量,以为他这是有要事,便道:“跟我过来。”
二人来到偏厅,郑百垨放下手中的杯盏,蹙眉疑惑道:“你要同户部预支三年年俸?”
苏淮安道:“是。”
郑百垨深吸一口气道:“镇国公府冤案平反,理应把当年抄家时充公财物交还回来,你不该缺钱才是,你在外面欠债了不成?”
“老师误会了。”苏淮安道:“当年国公府上的现银,多数进了细作手里,府上剩下的多是御赐之物,典当不得,我也不是缺钱,只是还差了些。”
郑百垨眼睛一眯,似审犯人一般地质问他:“自延熙三年起,陛下就涨了官差俸禄,四品大员的年俸可不是小数,你有何难处,直接与我说,否则别想我给你递折子。”
苏淮安默了须臾。
“苏景明,你一口一个老师叫着,那我当外人不成?你回京的事我不与你计较,眼下又要做甚?”
苏淮安见郑百垨的胡子又要飞起来了,连忙道:“我说、我说。”
郑百垨冷眼看他。
苏淮安用指腹点了点膝盖,老实道:“是聘礼。”
郑百垨胡子恢复平静,眉头一松,目光瞬间变得和蔼,他低头笑了一下,“原是这事,我给你。”
苏淮安起身道:“老师”
郑百垨嗤他,“你入仕几年了,户部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这天下就没有比户部更会哭穷的,不拖俸禄已是万幸,若非陛下有令,你指望他给你拿钱?他容易给你换几麻袋胡椒粉!胡椒粉你还得等上半年,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回顾我大周三百年历史,谁听说过一品镇国公预支俸禄?你莫要给你苏家祖上丢人了。”
苏淮安挨了训,顿时没了说辞,“老师,两年之内,学生肯定还上。”
郑百垨道:“待会散值,你就随我回府。”
苏淮安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
一晃已是半月,长公主府每日都能收到各式各样的点心和膳食,至于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
满园东风,荷花铺绣,萧琏妤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吹笛子,想起那人,心头不由泛起一股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