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席位上为首的是个微微有些薄醉的男人。
面色冷冽,微阖着眼,看起来还是锋芒将露。
男人身边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特殊人群。
他稍微掀起眼皮掠了包间外的林殊止一眼,旁边有人一声惊呼打破沉默:“咱们找的不是代驾么,怎么……”
他未言明的东西有人替他圆满:“是嫂子?”
很快反应过来的人拍了这脑袋不灵光的家伙一巴掌,“是林哥。”
有人飞快地转头,看了眼座上的男人。
林殊止只当开错了门,没松开门把的手又要把门关上。
“林殊止。”
座上人声音微沉,带着酒精淬过的低哑。
林殊止脚尖一顿,又面色无虞地走回去,每一步都恰好与包间内的音乐鼓点重合,他开口问:“哪位找的代驾?”
“我。”男人有些冷的眼眸抬起,直视着林殊止道。
离得近的人脸上神情由惊讶变为错愕,最后是大大的不可置信。
林殊止无视周围这一切,只问面前的人:“现在走吗?”
男人此刻不再说话,只盯着林殊止,眼里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汹涌的波涛席卷进去。
林殊止下意识避开那双眼。
躲闪间又过半晌,男人终于点了头。
外面雪大,男人抄起随手搭在沙发边的黑色大衣起了身。光影交错,男人腿长,步伐迈得大,没几个大步就越过林殊止走到前面。
林殊止也没傻愣着,他赶着收工回家睡觉,从善如流地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周遭无人敢多说话,明眼人或瞎子都能多少看出来一点。
这两人闹了矛盾。
但他们不能插手任何。
因为这是人家两口子的家事。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包间里沉寂几秒又转变为方才林殊止进门前的氛围。
……
出了包间门,男人还在大步往前迈,林殊止跟得辛苦,也不想再跟。
“陈穆。”林殊止忍不住要将他喊住。
陈穆破天荒能在周遭的嘈杂中听见他的声音,脚步逐渐慢下来。
林殊止有些气喘吁吁,胃部随着喘气的节奏一下一下刺痛。他说:“你是单主?但刚才电话里不是你的声音。”
“是徐青接的电话。”
徐青这人林殊止知道,是陈穆从小玩到大身边能剩下的人,刚才包间里就坐在陈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