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应该军务处负责吗,啥时候要咱营里自己挨个去审核了?
可现在的结果就是,非说教导员对于战士的情况了解不清,说他将那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了炊事班这样的重要的位置上。
说教导员这是玩忽职守。
还说要是王光明趁人不备,给官兵们在伙食里下点药,那教导员就是帮凶,是要被枪-毙的罪。
我可去他妈的吧!”
刘畅那么一个斯文书生型的人居然也气得爆了粗口:“我要是王光明,我为啥要给兄弟们下-药?我特么的先给他们下-药,药死那几个龟-孙子!”
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在座的另外俩人,连尹小满都知道,祁峰这是替他们背了锅。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没有找到他们,这股子邪火无法发泄,很有可能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王光明的事儿,可能早晚会查出,但祁峰如果没有和他们互怼,就不一定要担这么一个“罪名”。
对于一个军人,特别是一个战斗在一线最前方的政工干部,“玩忽职守”四个字一旦被扣在了头顶上,政治生涯基本上注定是要宣告结束了。
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那些人下手真毒!
尹小满气得浑身发抖。
……
因为说了这些事,虽然有一桌子的好菜好饭,可似乎已经没有人再有了之前的兴致,大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之前崔嫂子就跟尹小满说过,说刘畅家里有人。
说他一家子都是学医的,爷爷,父亲都是军医院的大佬。
之所以会窝在他们这么一个偏远地区营里的小卫生院,一来小孩儿年龄小,家里人有意让他来锻炼锻炼。
再来,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是因为外面不太平,应该是人家里不想让孩子太招眼,故意送远一点,避祸的。
现在,刘畅都避祸避到中山岛来了,那足以说明如今的先锋营已经不是个能待的地方了。
送走了刘畅,看着几个孩子洗漱睡觉,尹小满回了卧室。
然后她就看见男人背对着门站在窗户旁边朝外看着,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可那背影,却让尹小满轻易的感受到了男人那种因为无力而迸发出的愤怒。
她静静的走过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沉默了好久,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不,我去找华老说说?”
这是他们夫妻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虽然从来没有人真正的戳破,可是俩人都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来这中山岛,其实是托了华老的福。
不,或者说,是托了尹小满那去世了的父亲的福。
沈青耘毕竟还年轻,又是一个在偏远边防驻守的军人。
以他现今的职位和在部队的名气,还不足以让他进入如此高层领导的视线,更不可能特意将他调过来负责全岛的安全。
刚才在刘畅说出祁峰一家因为他们受了如此大委屈之后,尹小满就在心里有了这个打算。
可是,现在外界的情况如此动荡,她不敢轻易的决定。
毕竟,华老的身份也是相当尴尬的。
他在军工这方面是大拿,地位不可撼动,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在别的方面——
尹小满总觉得他也有他的难处。
即便不说,可她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老人家的日子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过。
显然,尹小满顾忌的也是沈青耘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