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姚倒是比较冷静:“先别激动,嫂子你先算算今日食材的成本是多少?”豆腐脑的成本比甜豆花儿可是高了不少的。袁嫂子在心里大概的算了下:“我平日没细算过这些,只知道出去成本有的赚就行。我只能大概的估算下今日所用的食材,差不多五六百文左右。”对于她们这种认不了多少字的小摊主而言,根本就没有精确做账的概念,只知道每个月数实际的银钱来判断自己大概赚了多少。“这样吧,嫂子,”闫清说,“往后这个摊上的所有开支,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你都给我说一下,我记在账上,这样到月底就能清晰的算出具体赚了多少钱。”袁嫂子求之不得,连连点头,如今在她眼中,不管是钟姚还是闫清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她自然是听她们的。想想今天挣的钱,袁嫂子止不住感慨:“钟姚,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嫂子别这么说,你也是我的贵人。”要不是袁嫂子肯用她,她还在到处找工作碰壁呢。今天的收入让大家都有点振奋,袁嫂子回家迈的腿都比往日有精神。钟姚带着这种未来可期的开心劲儿回家,不曾想,刚进自己院门便被一张拍在脑门上的黄符打散的干干净净!钟姚:“……”她撕下黄符,见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图案。这才发现她的房门窗户上都贴满了黄符,院中间摆了个桌子,上面放满了像是做法的东西。一个穿着道袍的山羊胡男人正拿着把桃木剑指着她,另一只手又撒了一把黄符,嘴里还叽里呱啦念叨着什么。“大师,就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鬼,占据了我姐姐的身体!”钟箐和钟滢站在台阶上,见钟姚看过去,本能的退了一步。钟姚:“……你们是不是有病?”那大师还在围着她一把一把的撒黄符,钟姚看着被风吹的满地的黄纸,冷冷的说:“一会儿你俩不把这儿给我打扫干净了,谁都别想走。”“这是在做什么?”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钟姚应声看去,那位从她穿越醒来到现在都没见过面的便宜爹总算是露了面。只见钟老爷和侧夫人走进院子,后面跟着红绫,显然是从她进了钟府大门就算好了时间去请的人。钟老爷看着满地黄符,又看着被大师剑指着却神色平静的钟姚,皱了眉:“这是怎么回事?”“爹,钟姚被恶鬼附身了,大师正在为她驱邪呢。”钟箐连忙上去解释。“胡闹!妄言神鬼成何体统。”他就算再不喜欢钟姚,这也毕竟是他亲生的女儿,若是传出去说他女儿被邪祟附身,岂不是惹人看笑话?“真的!爹,是她自己说的!之前她不是落水差点死了吗?她醒了之后就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性格怪异疯癫,和当初完全判若两人!这是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的。”“她还亲口对我和钟滢承认过,说钟姚已经淹死了,就淹死在后面的荷塘里的。你不信问钟滢。”钟滢在一旁连连点头。“可笑。”钟姚冷笑一声,挥开面前的木剑,往前走了两步,“钟箐,你是想嫁陈家想疯了吧?是不是觉得若能说的我中邪疯癫了,那就有理由让陈家退了我的婚娶你进门了?”“你——”心事被说中,钟箐噎了一下。“老爷,箐儿说的没有错。”侧夫人适时吹起耳旁风,“姚姚自从落水之后,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对劲,性子大不如从前了,前些日子还当着娘的面顶撞我。”“她如今脾气暴躁的很,下人稍惹她不顺心就要教训一顿,之前还亲自跑去下人房里动手打了两个丫鬟,这确实……不像是当初的姚姚。”钟老爷本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听侧夫人这么说又有点犹豫,这几日似乎确实无意间有听下人说大小姐性子变了,他本不关心这个女儿,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再看在院子里笔直站着的钟姚,目光清明无畏,直勾勾的看过来,完全没有半点当初畏畏缩缩的样子。刚才她还直接呛了钟箐,这在以前也不可能发生。钟老爷回忆起当初钟姚落水,大夫明明都说救不活了,就算活过来也是傻子,可她后来不但活过来了,还活得好好的。难道……侧夫人见他犹豫,再接再厉:“老爷,这种事宁可信其有,若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放任留在府里,万一冲煞了娘……”见钟老爷眼神暗了下,她就知道这话奏效了,将老夫人扯来说事,钟老爷必然不会掉以轻心。得到钟老爷的默许,侧夫人对大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