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小声嘟囔道:“有人今晚连着几个催命电话打过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
秦不晚想了想,反问:“是张伯吗?”
余非因的主治医生张巡是秦不晚外公以前的下属。
除了张巡,秦不晚想不到还有谁会帮她。
沈修白撇了下嘴角,愣是忍住了,没吭声。
傅云商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说,所以他不能说。
秦不晚感觉有些不对劲,正要继续追问下去,傅云商又走了进来。
“你脸上的伤,要先处理,否则留疤就不好看了。”沈修白从一旁拿出了一瓶消毒水和镊子棉签。
正要上手处理,他莫名感到了一股压迫感,回头一看,傅云商正垂眸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他一个寒战,随即老实地放下了手里的镊子:“啊忘了,没拿纱布,我去去就回。”
傅云商这占有欲,真不是一般的强!
以前没见他对哪个女人上过心,倒没觉得。
“那我来吧。”傅云商再自然不过地接过沈修白手中的镊子,坐到了床沿边。
耳根发烫
“我自己……”秦不晚下意识伸手去拿镊子。
傅云商为了她,已经耽误了一整晚的时间。
傅云商手微微往后退了下,交错间,秦不晚的手指抓在了他的指腹上。
他的掌温滚烫,秦不晚的指尖冰凉。
秦不晚愣了下,随即触电般抽回了手。
“你看不见上药。”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间,傅云商淡然开口道。
秦不晚没作声了。
她乖乖坐在床上,看着他熟练地用棉签沾了药,朝她略微凑近了些距离。
他沉稳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低垂着眉眼,浑身都有些僵住了。
印象里,这是傅云商第二次给她上药。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她差点儿出车祸死掉那一次。
当时车窗的碎玻璃渣扎满了她的小腿以下。
是傅云商用烧红了的领带别针,替她将碎玻璃一点一点地挑出。
当时,他用自己的双腿当她的座椅和脚垫,鲜血流了他一身。
那个画面,她永生难忘。
所以她一直是感激傅云商的,只是她有点儿怕他,加之他又是徐南鹤的亲舅舅,是她的长辈。
此刻,傅云商看着她脸上的斑斑血迹,眼底闪过了几分心疼。
替她清理干净干涸的血迹之后,他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几根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
秦不晚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她下意识微微动了下。
“别动。”傅云商的食指顺势托住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