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这从色泽就可以看出有多麽恐怖的海鲜炒饭,江城子却不带喝水地吃了半盘,莫珊能不美嘛。
“啊?什麽?”江城子回过神来,才发现嘴里一股子强烈至极的怪味,忙哇地一口连食道里的都呕出来了。
莫珊的脸瞬间黑下来。
“不是不是”江城子连连摆手,忙找水漱口,“我刚都没注意……咕咕咕……这什麽玩意儿啊你都放什麽了……咕咕咕……我靠,丫头你太缺心眼了你好歹提醒我一声啊……咕咕咕……”
莫珊被伤了自尊,气急败坏地把桌上的剩饭扣垃圾桶了,一手拎著盘子一手叉著腰:“好意思怪我,你想哪家漂亮妞了?魂不守舍的!”
江城子顿了顿,然後把嘴里的水往洗手池吐了,抬起头来对莫珊说:“胡駸回来了。”
“什麽?”
“他回尧城了,昨天还跑过来找了我一次。”
“……他居然敢来找你……”莫珊蓦然愤怒起来,几乎发起抖。
“那杂种居然敢来找你!他想干什麽?!”
“你别著急,他说想找我做生意,我没答应。”江城子忙放下杯子走过来扶住莫珊的肩膀,结果被对方一把甩了开。
“你仅仅是没答应?他既然敢来行川,你就该给他个教训!他那麽对你,断他一条腿都是便宜他!”
莫珊其实还想说,多亏了胡駸,她才落的现在这下场!
五年前的那一整夜,她被各种没法想象的方式对待,她在失去意识前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抓住了胡駸的面庞。
她想撕碎他,这个她曾经爱慕过的少年,她永远不会再觉得这张脸英俊迷人,她只想撕碎他。
仇恨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心里有个可以随时臆想的报复对象,她才能活到现在。
真凶不是胡駸又怎样,她会被这样对待,能追查到的源头,只有那个不把别人当人的畜生。他玩弄权势玩弄格局他还想玩弄人心,而自己就是意外的陪葬品,她能想象得出,胡駸如果听说那个叫莫珊的人被池远手下强暴了,他不会有什麽反应的,因为她不是他的目的,就像本来想要捕获狮子的猎人在发现掉进自己陷阱的是只青蛙时,他大概连把它捡回去的欲望也不会有,只会随手扔到一边,不为此产生任何惋惜或愧疚的情绪。
胡駸就是那个猎人,她就是倒霉的青蛙。
没错,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在那个畜生看来,多半只会用“倒霉”来形容。
这样的胡駸更加令她咬牙切齿。
死了的那五个地痞只能减轻她一半的怨恨,剩下的一半,她做梦都想让胡駸承受。
莫珊抬起头狠狠望著江城子:“哥,我以前从来没问你要过什麽,这次我要你──让他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
江城子的耳朵里不停地疯狂地撞击著这句话,他没法拒绝,他只能忍受著这让人惊惧的耳鸣,走上前抱住已经哭出来的莫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