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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傅云商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不晚刚好从实习医院下班,打算回余非因那儿。
她定住脚步,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小舅舅”这三个字,看了许久。
在第二遍铃声快要停止时,她深吸了口气,接了,将手机递到耳边。
“怎么了?沈川说你找我有事?”傅云商的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他独有的磁性。
秦不晚沉默了几秒,回道:“现在没事了。”
“那之前是有什么事呢?”傅云商笑了笑。
秦不晚的食指轻轻抠着自己拇指上的倒刺。
许久,才回道:“就是想问问你,秦朗的合同,你签下来没有。”
“你猜。”傅云商回道。
秦不晚用力抠下了那根刺,带着一点儿皮和肉,痛得钻心。
“我猜已经谈拢了。”她回道。
“猜对了。”傅云商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宠溺。
秦不晚闷声回道:“那就谢谢舅舅了。我现在下班了,打算回军区医院,就不多聊了。”
傅云商那里有明显几秒的停顿。
“好,路上小心。”他随后回道。
秦不晚挂了电话,看向手上拔下倒刺的那处,正在外面渗着血珠子。
拔倒刺,和感情是一样的道理。
不该有的感情,就像是指甲边上不该出现的倒刺,拔下来时,会很痛,但明天也就好了。
好在,她应该也并没有陷进去很深。
她收起手机往外走,一抬头,忽然看到对面街角那辆显眼的宝蓝色法拉利。
是徐南鹤的车。
微暗的天色映衬下,倚在车旁捧着一束花的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显得格外深情。
“秦不晚,徐医生是来接你的吧?”身后,晚了几分锺下班出来的实习生惊讶地指着那边朝秦不晚道。
“当然不是。”秦不晚随即平静地否认道。
认识这么多年,徐南鹤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哪怕一次,都没有。
只是现在,她已经过了一束廉价的花就能哄好的年纪,而且,她现在的身价,徐南鹤已经配不上她。
徐南鹤追来,无非是为了他自己。
不远处街角,一辆迈巴赫正静静地停在那儿。
车后座上的傅云商,隔着窗户正看着那边秦不晚和徐南鹤两人,目光森冷。
听说秦不晚要见他,他忙完手上的事情,立刻便赶了过来。
只是,似乎她等的人,并不是他。
既然有人送她回去,那他就不打扰了。
“走吧。”傅云商收回目光,朝特助低声道。